“殿下,母親在世時的閨中好友只有殿下一個,如今她雖然去了,但只要殿下喜歡,湉湉願意繼續為您做糕。”
榮儀貞的樣貌和鄭秋寧有七八分相似。
尤其是長大後眉宇間那抹明豔的嬌貴,將兩人的神態拉得更像了。
大長公主心間觸動。
恍惚間以為自己看見了阿寧年輕的時候。
那時,阿寧還是京城人人稱讚的第一才女。
宮牆綠柳下,少女站在熾烈的陽光裡,回身笑得明媚:
“煦柔,人人都只看見淮郎是個七品小官,出身寒門,前途堪憂,卻沒人知道他心中的才幹抱負。”
“可我明白他,他也懂得我。金銀權勢,於我而言不過俗物,花無長紅,樹難長青,任再富貴的人家也不過繁華幾世,便如過眼雲煙。”
“我只知道,和他在一起時,我發自內心的快樂。”
“為什麼,我不可以嫁給他呢?”
這些年,安禾大長公主午夜夢迴,經常想起那時的阿寧。
她痛悔。
只恨自己當年同樣天真不諳世事,沒能勸下她,入了榮淮的圈套。
如今看見好友留在世上的女兒,大長公主心裡更加剜痛。
她將榮儀貞攬在懷裡,眼淚成顆砸在榮儀貞的額頭上:
“傻孩子,你小時候都叫我姨母的,再叫一聲,給姨母聽聽?”
榮儀貞將頭在大長公主懷中蹭了蹭,發自內心地喊了一聲:“姨母。”
兩人又親近了好一陣,才平復情緒。
榮儀貞把這些年在榮家的遭遇一點不差說給安禾大長公主聽。
連帶著這次的截殺也說了出來。
“所以,現在我明白了,就算我一味躲避,他們也是不肯放過我的。若是求和不成,那不如主動些,以殺敵制敵。”
“這次過來,一是向姨母賠罪,這些年辜負了姨母照拂的心意,二是,借姨母向葉大人道謝。”
她縮了縮脖子,嬌憨得不行:“葉大人府上難接近得很。”
自從葉濯扶帝登基,做主都察院。
不少外地官員入京,第一個拜訪的是內閣首輔關崇,第二個拜訪的就是葉濯府上。
傳聞他家對巷的酒樓,因為葉濯的緣故,已然是一位難求。
四品官員穿著官服進去,也只有在大堂坐等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