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吃飯吧,聽你們都在說楊帆的好,我這父親存在感好低啊。”楊帆假裝抱怨,心裡肯定是高興地。
“行,開飯。”
男主人放話了,家中女人趕忙收拾。餐廳擺下一桌,客廳擺下一桌,把沙發茶几推角落。
一百八十多平米,二十多人忙活,特擁擠。
“來,來,來,先敬家裡馬上會多一個成員。”
幹了。
“再敬家裡有人出息。”
幹了。
男人喝酒,女人喝飲料,新成員田劍問楊帆咋不喝酒,楊帆說味道太沖,不習慣。
這是真話,楊帆可不會為了裝有男子漢氣魄特意找事。
吃吃喝喝一個小時,酒足飯飽,女性又收拾剩飯剩菜,把臨時搭建的圓桌收起,沙發歸位。
話在飯桌上說完了,看電視沒勁,楊遠提議:“要不……恩……”目光瞄到楊帆,把剩下半句話憋回去。
“大哥啊,打麻將就算了。”陳是非笑呵呵地吹口茶水,“拉斯維加斯賭場禁止數學家進入,不要說家庭麻將了。不是誠心和錢包過不去。”
過年時楊帆大殺四方,三個牌友反應過來了,計算力太強了,把一家子都耍了。
“小田怎麼樣?”楊遠把某人排斥出隊伍,指望準女婿做牌友了。
“爸,不要坑人,他不會。”楊曦道。
田劍還沒說話,女友先替他操心了,他正想著就算輸地剩短褲,也要陪同。
“你個死丫頭,還沒嫁出門就這樣。”楊遠又回頭問:“要不,楊天……”
嗯哼,宋曉離低聲咳嗽,楊天懂個屁的打牌,好啊,兒子贏錢不讓上,輸家就求著來,想的美。
妻管嚴楊天哪敢出頭,縮在一邊不說話。
過不到牌癮的楊遠無奈,道:“既然湊不齊人,那我們就玩個文的。”
楊遠賣了個關子,匆匆跑回房間“等著,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大哥是買到寶貝了。”一說起文的,陳是非精神足,在坐沒有人比他更專業了。
半分鐘,楊遠抱著一米見長的黑色圓筒走出來,在幾個男人注視下,他神秘一笑,揭開蓋子,抽出一副卷軸。
陳是非眼睛大亮,利索地把茶杯都放到電視櫃下,抽出紙巾在玻璃茶几上細細擦拭兩遍。
“是非到底是文人,懂行。這種寶貝的東西最見不得水。來搭把手。”
陳是非虔誠地捏住卷軸前頭兩個角,楊遠緩緩攤開。
“咦。”那捲軸字型才冒出頭,楊帆就忍不住驚呼,繼而驚疑不定,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怎麼樣楊帆,看出味道來了。”字帖整個緊貼玻璃表面,化身文人的楊遠,還取出配套的鎮紙壓住四角。
“是非,來說說,這個怎麼樣?”楊遠道。
一副字帖。白底黑字,紙張上等,卷軸開啟,就有一股墨香散發。
陳是非眼睛如兩個探照燈閃亮,繞著茶几走一圈,幾次想觸控又不忍心。
楊天回望兒子,兩人面面相覷,這啥情況?
“蒼勁,雄渾,氣象萬千,風格平和自然,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