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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荊棘、坎坷遍地。
她慶幸,她有親眼看著、陪著。
“不算什麼。”
應寒年滿不在乎地道,姿態那叫一個高。
“想想顧家也是自己作的,弄成今天怪不得旁人。”牧羨旭道。
這是實話,如果不是顧家內部先亂了,不是顧銘想跟應寒年賭一把,玩票大的,哪會讓應寒年抓到這麼好的機會。
請了應寒年進顧家,又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林宜抱著兒子這麼想著。
“對了,聽說顧銘跑了,知道下落了麼?”牧羨旭又問道。
“沒有。”林宜抬頭回了一句。
姜祈星一直在查顧銘的下落,但顧銘就跟人間蒸發似的,完全不見了。
“應該是跑了吧,顧家現在這個樣子,遲早會落成牧氏集團的附屬品,顧銘自身難保,自然要跑。”牧羨旭說道。
牧華弘坐在那裡,聞言沉聲道,“顧銘這個名字我之前沒聽過,一代替一代,現在的小輩都冒了出來,個有個的特色。不過,從豪門深戶裡出來的,往往輸得越狠就越想贏,因為輸不起,因為過不了跌落未知谷底的日子。”
從小在谷底生存的人一步步往上爬,心態上會相對平衡一些,從小在巔峰生存的人,某日跌落,是很難適應過來的。
“我也覺得顧銘不會跑路。”
林宜贊同牧華弘的觀點。
“可是顧家已經被一點點收攏,顧銘翻不起浪花,再這麼下去,他就快只剩孑然一人,又能如何?”牧羨旭覺得顧銘已經走到了絕境。
顧銘走了,應寒年也不會就這麼放任顧家,等時機差不多,自然就是全面控制。
“人要是想鬥,到什麼地步都能鬥,手斷了還有腳,腳斷了還有腦子。”牧華弘道。
“……”
應寒年坐在門口,人往後靠著,前面兩隻凳腳浮空,腳尖在地上點著。
聽到這話,他懶懶地斜了一眼。
“如果是我,我已經沒有籌碼和對手鬥了,那我就搶籌碼。”牧華弘在牧氏多年,和自己兄弟,和內外的複雜關係鬥了幾十年,他比誰都瞭解一個“鬥”字的精髓。
“搶籌碼?怎麼搶?”
牧羨旭不解地看向牧華弘。
“搶對方最不注意的籌碼,然後壓回去,贏了就是翻本,輸,也不存在輸,沒有拿對方籌碼輸的道理。”牧華弘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光腳理論。”
光腳不怕穿鞋的,因為輸到最後的人是連自己命都可以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