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羨旭笑了笑道,起身前去拿醫藥箱進來,擱到牧華弘面前,問,“我給您上藥?”
牧華弘坐在那裡,似有猶疑。
“這可是他送過來的。”牧羨旭道。
“好。”
牧華弘不再拒絕,伸手拉下毛巾。
牧羨旭開啟醫藥箱,他對治傷不擅長,只記得在醫院裡陪護江嬈時,任何傷口都是需要先消毒的,於是拿起一瓶藥水道,“父親,我先給您消消毒吧。”
“行。”
牧華弘伸出手臂,長長的口子看得人觸目驚心。
牧羨旭開啟藥水蓋子,也不懂怎麼弄,直接往牧華弘手臂上淋去。
“呃——”
牧華弘低哼一聲,痛苦瞬間吞沒他整個人,他咬著牙沒發出聲響,瞳孔卻緊縮著,差點背過氣去。
“父親?父親?”
牧羨旭見他這樣驚得連忙站起來,“我是不是用錯藥了?”
“小點聲,別吵孩子睡覺。”牧華弘壓抑著痛苦道,背靠著牆呼吸越來越用力,也越來越不暢,一隻手臂抖個不停。
“……”
牧羨旭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去醫藥箱裡再翻。
忽然,他的肩膀被按住,下一秒,他就被人推開。
牧羨旭轉眸,錯愕地看著渾身溼透的應寒年去而復返,又一次出現在屋子。
“……”
牧華弘驚愕地看著應寒年。
應寒年面無表情地在牧羨旭本來坐的位置上坐下來,從醫藥箱裡取出一副手套戴上,動作乾脆利落,拿起裡邊的針筒輸了藥,然後一把抓住牧華弘的手臂,冷著臉將藥推進去。
尖銳刺痛皮肉深處。
但牧華弘突然感覺不到疼了,只是定定地看著應寒年那張臉。
應寒年給牧華弘處理著傷口,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最後還給縫了線,將翻開的皮肉縫合起來,用紗布裹好。
血,自然沒再流了。
紗布上映著藥水的顏色。
屋外的雨還在下,噼哩啪啦地打在屋頂上,彷彿隨時要將這個小屋給掀翻。
做完這一切,應寒年伸手摘下沾了血和藥的手套,牧羨旭在一旁圍觀了全程,有些吃驚地看向應寒年,“你還會這個?”
這個應寒年,到底有什麼他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