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和你父親沒意見,應寒年這邊我會勸的。”
林宜道,應寒年不大想放過牧羨泉,但牧羨泉搞成這樣,也算罪有應得了。
“謝謝。”
牧羨旭感激地道,然後朝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十分真誠,雖然朝的是一棵大槐樹的方向。
“那我們走了。”
林宜衝他笑笑,扶著應寒年上車,自己上之前忍不住又轉眸看了一眼江嬈。
她站在牧羨旭的身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眼睛微微泛著紅,她伸手去扶牧羨旭,牧羨旭卻只一個勁地朝著大樹鞠躬。
“好了,我送你上飛機。”
江嬈如此說道。
林宜坐上車,關上車門。
車子緩緩啟動,往前駛去,林宜坐在車上,從車窗往外看去,昏黃的燈光晃過眼底,她看著牧羨旭忽然伸手抱住江嬈,那麼高個子的一個男人伏在江嬈的肩上閉著眼睛,身體在顫抖……
抱得那麼緊。
像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急切地想抓住些什麼救命稻草。
林宜靜靜地看著,直到那兩個擁在一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牧羨旭讓她安排的私人飛機就在一個小時候後起飛去往生死街。
也就是說,牧羨旭的酒還沒醒,他人就會在飛機上了。
這是牧羨旭自己的安排。
這世上總有那麼些人無法在清醒中告別。
“太太,我們現在就直接回去嗎?”司機問道。
林宜正要說是,身旁癱坐如泥的男人忽然直了直身體,黑眸掃向窗外,沉聲道,“沿著街隨便開。”
“是。”
司機應道。
林宜有些疑惑地看著身旁的人,應寒年直直地往她身上一倒,沉甸甸的壓著她,身上燻著酒氣。
車子穿梭在各條街道上。
應寒年沒有說話,林宜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
車窗外,城市的燈光變幻不止,像一場肉眼可見的時光流逝。
這座城市的變化有多快,人的變化就有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