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影疊在一起,安靜地相濡以沫。
……
翌日,林宜在床上醒過來,疲累盡消,竟是難得的精神。
她轉眸,床上沒人。
她咬了咬唇,從床上坐起來,一低頭就看到銀戒又戴回自己的手,她伸手摸了摸,雙腳趿進拖鞋,注意自己腳上磨出來的傷被治療過,不禁露出微笑。
連洗漱都沒有,她拉開房門往外走去,叫住一個女傭,“應寒年呢?”
“二少爺出門了。”
女傭答道。
“出門?”
林宜怔了下,從萬泉湖回來,應寒年就再沒出過門。
“是啊,早上我看到二少爺把您抱回房間,不多一會他就出門了。”女傭說道。
林宜站在那裡,正想著,高窗投下一抹陽光,照在身上十分溫暖,她抬眸望過去,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應寒年知道該怎麼了結了。
太好了。
林宜忍不住笑,眼底是暖的。
女傭不懂她為什麼笑,只覺得她這樣在陽光底下的樣子特別好看,紅裙映著她的雪白面板,溫柔而明媚,看著她,彷彿看到了春暖花開。
不知道為什麼,女傭忽然在想,牧家這樣的死氣沉沉應該就要過去了。
早晨的醫院中,早起的病人在草地上打著太極,做著運動。
空氣中沒那麼多消毒水的味道,而是草木的香味。
一行保鏢浩浩蕩蕩地走進醫院大廳,站成兩列,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醫院大門口,應寒年站在那裡,風衣隨風而擺,他抬眸,摘下墨鏡,黑瞳深邃地看向前方。
半晌,他邁開長腿,不再猶豫地往裡走去。
此刻的醫院,安靜無聲。
牧華弘坐在病床上,雙眼空洞地看著窗外,忽然聽到外面值守的便衣警察恭恭敬敬地出聲,“應先生。”
他來了。
他終於來了。
牧華弘的目光一顫,連忙伸手拔了手上的輸液,掀開被子忍著痛下床,連鞋子都沒穿就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去,伸手就去開門。
“不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