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坐在那裡沉默了片刻,道,“我看得出來,應寒年帶您到生死街並不是真想要您的命。”
“那你說他要的是什麼?”
牧子良問。
“可能是懺悔吧。”
“……”
聞言,牧子良目光滯了滯,懺悔。
“從連蔓到蘇美寧,到您,沒有一個人為自己做的事懺悔過,你們高高在上,你們理所當然,你們都不覺得自己有錯。”林宜苦笑一聲,“那錯的是誰,難道是應詠希麼?她只是個純粹的舞者,只是個偉大而善良的母親。”
牧子良看向她,她和應寒年不同,應寒年的表達方式是發狠的,她不一樣,聲音清清淡淡的,卻直擊人心,直中要害。
他想著今天自己沉在水中的感受,是,哪有那麼多的高高在上,人在死亡面前都一樣。
他閉了閉眼,緩緩地長嘆一口氣。
林宜看著牧子良,發現他變得不一樣了,以前她若是說這個話,他肯定會用那種尊貴的語調來睥睨這世間的一切。
“為什麼是應寒年,不是羨楓?”
牧子良忽然問。
林宜愣了下,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你為什麼選擇他,而不選擇我的長孫?”牧子良問,“看他對你的保護,你們不可能在這一次才看對眼的吧?”
一定是早就有所牽扯了。
現在想想,兩個孩子在他眼皮底下藏得還真好,他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林宜皺眉,“我說了,我和他之間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和你們牧家都沒有關係。”
“你肯把我的訊息露給他,而不露給羨楓,你心裡的天平就是歪的。”牧子良緩緩說道,說多了話有些吃力。
“……”
林宜被他說得噎住,一時間想不到話來反駁。
“你儘管告訴我,你放心,我不會動你,更不會動林家。”他又道,算是給她打了一劑定心針。
林宜抿住嘴唇,安靜了好久,她才開口,“他曾讓我心疼過。”
凌模兩可的說法。
牧子良顯然不滿意這樣的答案,“羨楓也是小小年紀受到傷害,他不夠讓人心疼麼?”
林宜看著他,都不知道他這話是問她的,還是問他自己的。
“本來對一個人的感覺就全看內心,根本無法將兩個做具體的比較。”林宜頓了頓,又道,“如果非要做對比,可能是……應寒年除了恨還有感情,牧羨楓除了恨,他沒有感情,至少,感情不是他的首位。”
牧子良沒想到小丫頭給他這樣一個答案,不禁道,“沒有感情有時候成事更容易不是麼?”
“有感情是人,沒感情的……是機器。”
她道。
“……”
牧子良目光震了震,轉眸看向她,眼中有著思索,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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