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掉車燈,保留著很遠很遠的距離,慢吞吞地跟著。
只見應寒年又走回泠江邊上的廣場,他面前停著重型摩托,人坐在靠江的石凳上,他脫下外面的衣服,只留單衣,領口直接被他撕開,露出大片胸膛。
下一秒,林宜就望著他拿起整瓶水朝自己的傷口倒下去清洗。
“……”
她下意識地別過臉去,只覺得疼。
不是說有人會來接他麼?
人呢?
好久,坐在車裡的林宜才重新抬起臉望過去,偌大的泠江邊上只有他一個人,他隨意地拿起一瓶噴霧對著傷口噴著,然後拿著紗布胡亂裹著藥,膠布一端咬在嘴裡,伸手一撕,將紗布胡亂貼上去便算完事。
她遠遠地望著,應寒年坐了很久,她就在那裡看了很久。
等天邊亮起一抹光的時候,他站起來朝自己的摩托車走去。
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又退回去,將自己包紮後留下的狼籍裝進袋子裡扔進垃圾桶裡,這才重新跨上摩托車,身體前傾,下一秒又直起身來,手按著自己傷口的位置。
他在調整著。
很快,他再一次向前傾過身體,腳下一踩,摩托如離弦的箭飛了出去,消失在林宜的視線裡。
林宜又坐了很久,伸手去啟動車子,忽然覺得臉上有些難受,伸手去摸,只摸到涼涼的淚痕貼在臉上。
……
後來,牧子良最終的決定下來了,美食基地建在河洲,但由牧羨楓主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應寒年還是輸的。
一個私生子註定無法爭得太多。
應寒年清楚,牧羨楓清楚,牧子良也清楚。
林宜當然也清楚,但她還是從中取得了好處,美食基地這個大專案需要牧羨楓時時盯著,因此,他沒有時間再去管還在遙遙之外的她。
但他會給她訊息,發一些自己的生活狀態,有時候佔了應寒年的上風,他言語之間會顯得很高興。
而應寒年……再沒有給過她半點隻言片語。
兩年的時間有時候比人想象得過的還要快。
時光變化,牧家兄弟之爭被全世界矚目,新聞層出不窮,牧家在混亂中卻是一點點回復往日風光。
而兩年間,林家一直太平,是s城之首。
當你身處平安生活的時候,一日復一日,看似無聊,其實再幸福不過。
酒店中,繁花似錦,紅毯從酒店的門口一直鋪到會場,擱在門口的迎賓幅上是新郎新娘幸福的影像,兩人相依相偎,笑容燦爛,羨煞旁人。
姜祈星站在酒店正門口,雙手負在身後,面無表情。
有賓客來了,見到他都竊竊私語,“這誰啊?跟個門神似的,看著怪嚇人的。”
“保鏢吧,畢竟是有錢人結婚,沒點保鏢震場怎麼行。”
“看著肌肉挺結實的,能不能摸兩下?”
姜祈星冷眼掃向兩個講話的大媽,把人嚇得跑都來不及。
酒店的化妝室中,林宜站在落地鏡前,身上穿著潔白的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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