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一身黑色長袍,白銀長髮隨著不熄的餘焰飄蕩,素淨面容上沉澱著暗如死灰的陰鬱靜默,抿成一線的單薄嘴唇顯露沉默者的鋒芒與野性。
視網膜中接受到人影側身回頭的影像,冷寂臉上閃過驚異神色,為人影斜眸一瞥心悸。
“你是……黑耶和華!”凜冬暗夜般漆黑深沉的少年,吐露的聲音清冷淡漠。
“我也是你。”
擁有銀髮銀瞳的人影身上,凝聚著冰冷孤絕的氣息。
毫不遜色於人影的冷寂默默無語,上仰著臉注視這位無比至尊榮耀的存在。
“我是誰?”
漠然半響,他發自內心的問了。迷茫聲音從嘴唇裡流瀉而出,含露著難以言喻的孤獨。
他佇立汙穢不堪之中,渾身淋著血雨的模樣美麗殘酷。
滲透他全身的憂傷寂寞氣息不亞於屍堆上方的人影,看起來安靜悲傷。
“你是聖子,是冷寂,也是我。”
黑耶和華說得斬釘截鐵,直面屍堆下方的少年。
冷寂默無聲息上仰著臉,只見黑耶和華那麼安靜地站著,彷彿整個世界的寂靜都彙集在他身上,明豔火光在那雙冷漠銀瞳裡投映出跳舞的影子。
沉默半響的冷寂喃喃低語“你和我很像。”
“你是父親模仿了我的樣子,塑造而成。”
冷寂明白他說得父親自然是指萬神之祖。
“你想成為真正的我嗎?”
黑耶和華這話就像邀請,像橄欖枝一樣丟擲來。
無動於衷的冷寂只是沉默。
“只要你說想成為我就可以。”
聽聞他勸誘般的話語,冷寂再次茫然問道“我是誰?”
“你是為毀滅魔神而降生於世的聖子,是童貞女之子冷寂,也是黑耶和華再生。”
聽聞屍堆上面的男人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字,冷寂露出罕見的苦澀微笑,眼睛裡流露深不可測的孤獨神色。
“成為我,你就可以變得所向披靡了。”
“既然你那麼強大,為什麼曾經還會死?”
少年冷寂輕描淡寫的質問,觸動了黑耶和華的心。情感色彩在他銀瞳裡如電流閃過,遙遠的過往記憶在腦海裡回現。
“你覺得我真正死去過嗎?”
現在輪到冷寂面色閃過片刻驚異。
“我的靈肉毀滅了,但是神只五元素在你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