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望著車窗外沉默,夜那麼黑暗深邃,不知在他異於常人的視覺裡注視到了何種景物。
見他愛搭不理,白玫瑰冷哼一聲,送他一個大白眼,轉頭去逗弄鬼影殺手,身子探向駕駛座位和副駕駛座位的中間空隙,試圖要在後視鏡中看清鬼影殺手面貌,但她發現風帽裡只有一片漆黑空洞。
“奇怪,你的臉呢?”
她剛要伸手去扯鬼影殺手的帽子,就被冷寂拉住衣領子拎回座位。
“亡魂是沒有真實肉體的,它虛幻的連影子都不如。”
這番話,令白玫瑰聽了只覺驚悚:“難道袍子裡空無一物嗎?”
“是的。”
冷寂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繼續把臉偏向車窗外。
“不管怎麼說,呆在你身邊總比被聖靈騎士團控制好太多。”
見身邊的青年沒有反應,白玫瑰湊近鬼影殺手,徵求意見的詢問:“是不是?”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鴉雀無聲。她覺得掃興了,索性不再說話,靠在座位上沉默。
沉默持續了一路,直到轎車停留馬路邊才停止。
此時距離出發時間剛好過去一個小時,天色微微蒙亮,
車門的關閉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白玫瑰,睜眼後瞧見車窗外某個黑色背影在走遠。
她急忙下車,雙腳剛一落地,轎車就在她身後行駛離去。
她不知道那輛車子要去哪裡,也沒多想,只是跟在冷寂身後,開始打量起周圍環境。
這裡是靠近城市邊緣的郊區,四下多是基礎綠化,道路兩旁皆是排列到遙遠地方的路燈。
就在他們剛剛下車的地方,朝向南方的位置有一片一潭死水的湖泊,湖泊不再像以往那樣亮麗明靜閃爍露珠光澤,只有靜謐又幽深。
環繞岸邊的花草樹木縱然長得茂盛,也無法為這片死水帶來任何生機現象。
與死去湖泊相對應的是坐落北邊的一棟別墅,造型充滿歐式風情,如今卻已淪落為荒敗之所。
因為常年無人居住而蕭索落寞、了無生氣,瘋狂生長到一米多高的雜草將其四方擁簇,攀附整面牆壁的枯藤和爬山虎顯得陰森詭異,看起來像是怪物的可怕觸角纏繞了這座建築物。
冷寂促足一扇鐵藝柵欄門前。
這扇雕刻復古花紋的柵欄大門前面鋪著一條鵝軟石小路,路的盡頭延伸到能容納兩輛轎車行駛的大道,再往前去便是綠化草坪,一處直徑約五十公尺的湖泊佔據草坪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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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伊麗莎·庫斯伯特還在世時,閒來無事總會呆在湖岸邊曬太陽。
冷寂有過幾回和她並肩坐在一起,一起看山清水秀看日落,看蝴蝶蜻蜓在水面翩翩起舞,看小鳥飛落至草地,野花隨風搖曳。
那樣美麗溫柔、歲月靜好的時光一去不復返,那個常坐在湖岸邊的女人也永遠離開了塵世間。
彌留下的人,冷寂走進庭院,這是因為散發古舊氣息的鐵藝柵欄似乎感應到來者的不同凡響,自動解鎖敞開了門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