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麼?”
耶和華很不喜歡自己這位左膀右臂總是笑得神秘莫測、城府極深的樣子。
“聖子還在等我回去。”米迦勒隨便編了個理由搪塞。
“這像是聖子會做的事嗎?聽說你們倆感情不好。”
“總得因為什麼事情找我吧。”
耶和華恍然大悟起來,瞭如指掌的道出實情:
“大君殺了一位名叫紅葉的占卜師,讓聖子憎恨你了,對不對?”
頷首低眉的米迦勒只是笑笑不說話。
“目的何在?”
“當然是更加成功的把聖子推向世人不容的處境。”
“為了助萬神之祖的狩獵魔神計劃能夠順利進行,大君還真是忠心耿耿到不惜一切代價呢。”
聽懂了耶和華的半分讚美和半分嘲諷意味,米迦勒很配合的手放胸前欠身,說得很大義凜然:
“這一切都是為了世間萬物的福祉!”
話語迴盪金碧輝煌的宮殿內部,聲音折射牆壁和天井之間,悅耳動聽的像是歌聲,彷彿出聲的是銘刻牆壁、蹲伏在地、懸浮空中的天使雕塑在齊聲詠唱。
情不自禁微笑的耶和華,很滿意他的回應,
“大君需要做出很沉重的犧牲。”
“我知道。”
米迦勒認命似的說,語氣也是沉重的。
“我知道”三個字的絕望意味不言而喻。
“諸天萬界之中,再也沒有誰比大君更能勝任了。”
米迦勒笑而不語,黃金瞳眸深處,掠過無人能懂的寂寥神色。
??時間過去許久以後,米迦勒臨走時耶和華喚住他,說了一番直言不諱的話語。
“雖然說大君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助狩獵魔神計劃走向成功,這份鞠躬盡瘁令諸神都為之動容。
但實際上真正為的是聖子吧,為了他能夠成為黑耶和華歸來,你付出了很多心血。”
“實不相瞞,確實如此。”
只留下一個背影的米迦勒不再停駐,邁步離開聖殿。
身上散發出很強烈的黃金聖光,耀眼的不可直視——這是即將消失不見的徵兆。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大君就這麼走了?”
“不便久留。”
頭也不回的離開聖殿,米迦勒回到冷寂所在的時代3004年,置身紅木林深處。
此時的夜幕已經完全降下,濃郁黑暗把寂靜森林籠罩的沒有絲毫光明存在,周圍也沒有任何聲響。
恐怖無聲的氛圍反而氤氳出壓抑窒息感。
只有這位高高在上的光之君主的雙眼在閃閃發光,成了鬼魅暗夜裡唯一的璀璨。
腳下行走的路還是以往的那條大道,一望無際的延綿深處,米迦勒默默行走途中,走了一段路後消失無蹤。
進入境界之地,明亮天日撲面而來,燦爛輝煌的太陽光線從茂密蔥鬱的樹林間隙灑下,斑斑點點的映照行走道路上的墨藍身影。
白晝在這裡不會消失,溫暖春日當空懸掛,這是米迦勒製造的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路的盡頭存在著一個黑暗人影,就連從樹縫間折射而下的明媚光線,也無法驅散人影身上的黑暗,不論怎麼看都像是不屬於塵世間生物,自身與光明有著極大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