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自己只能夠往這邊走,沒有其他的路。
接下來的場景是醫院,男孩坐在了病床邊獨自斂默,他的手機不斷傳出訊息提示音,但他卻像是沒有聽見。
顧秋陪著他坐在床邊,沉默不言地望著被一層白布從頭蓋到尾的那個人。
到了最後,男孩似乎想通了,開啟了自己的手機蓋,看向了上面的簡訊。
男孩走了。
顧秋還留在原地,因為他注意到了牆角還站著一道人影。
“納修。”顧秋說出了那道人影的名字。
“恩,看樣子你的記憶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那我就不用繼續誘導你了,”身穿著燕尾服的納修從牆角走出,“還是說......你想要把這場鬧劇看完呢,顧秋先生。”
“這是事實,不管怎麼樣我都沒辦法逃避,”顧秋說道,“就算失憶也是。”
“看來你覺悟還挺深的,成長了呀顧秋先生。”納修呵笑了一聲。
顧秋看向了男孩。
男孩如同一頭怒狼般地朝著醫院外狂奔而去,雙眸徹底被黑暗所覆蓋。
男孩的世界裡,色彩在狂舞著,赤色與黑色交織著,旋轉著,從一個路人傳遞到另一個路人身上。
直至所有人都被暗紅兩色覆蓋,他才精疲力盡地趕到了女孩的住宿前,房門開啟著。
男孩右手顫抖著開啟房門,看見了躺在血泊之中的少女,一把染著血的水果刀落在了地面上。
顧秋的注意力卻是放在窗邊。
那時候,在窗邊還有著一道身形被黑夜掩蓋的男人,只是年幼的顧秋沒能注意到。
“你還記得漆原鈴說的,事實上墨染是死在了一名穿越者的手裡嗎?”納修微笑著問道。“想起來了,”顧秋說道:“那名穿越者的能力是精神控制,他為了實驗自己的能力在穿越後還能不能使用,所以就控制了墨染。”
“在這之前你還一直以為墨染是自殺的,那個女孩可比你想象中的堅強的多。”納修走出了牆角的陰影說道。
“在我十六歲的時候,我調查到了懲戒局的存在,也知道了墨染真正的死因。”顧秋回憶著。
“但那個穿越者已經被懲戒局的成員及時地解決了,所以就算你最後知道了真相,也沒有可以發洩怒意的物件了,”納修用手摸了摸自己額前的捲髮道:
“在這之後,你抑制著的這份憤怒變成了你的決心,一個不留地殺光那群穿越者。”
“在我試圖加入懲戒局的時候,我被他們視為威脅清除了記憶,”顧秋說道,“所以我一直對墨染的死都還停留在她是自殺的,這一階段上。”
“真是諷刺啊,就跟漆原律說出要把懲戒局的人一個不留地宰掉一模一樣的,”納修說道,“你們完全就是一個板子刻畫出來的,但卻因為一個意外走向了不同的結局。”
顧秋望著窗戶被開啟,那道陰影逃竄而出,平靜地說道:“可能如果那時候我成功地加入了懲戒局,也沒有被懲戒局的人清除了記憶,那最後我和漆原律走的會是同一條路。”
“順便一提哦,很巧,那時候清除了你記憶的人是緹爾姐姐呢。”納修笑了笑說道。
“那確實挺巧的。”顧秋回道。
他眼前的場景再次轉換,這次是在米基城懲戒局分局,穿著黑色兜衣,戴著兜帽的十五歲顧秋走進了其中,進入了電梯。
他用手機拍下了電梯的按鍵圖,隨意地按了個樓層,等到電梯開啟的時候,他的面前站著一個面相清冷,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女孩。
“我那個時候原來還會蠢到這種程度。”顧秋和納修站在電梯的最內部,看著這一幕說道。
“比起蠢,可以用有勇氣來形容吧,”納修微笑著說道,“至少你調查出了懲戒局分局的位置,總之無所作為的好。”
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很顯而易見,已經具有很多次執行任務經驗的緹爾在瞬間就讓讓顧秋陷入了昏迷,尋找並且清除了他關於懲戒局的記憶。
“在那之後的事情你基本都回憶起來了,我就不在這給你放回馬燈了。”納修按下了電梯突然出現的一個特殊樓層,他們乘坐著的電梯再次運作,帶著他們緩緩向著低下駛去。
等到電梯停下,電梯門向著兩側敞開時,顧秋看見了一片沙漠,還有天空中高掛著的猩紅月亮,沙漠上一道龐然巨影格外地顯眼。
“所以有什麼感想,顧秋先生,重獲新生的感覺,”納修伸了個懶腰,“那個天神之淚其實還挺有用的,讓你的身體能夠承受的光影神的力量多了一些。”
顧秋的雙眸中綻放出了耀眼的藍芒,“我覺得你這個魔鬼口中的一些應該不止一些。”
“哎呀,又露餡了,”納修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還是顧秋先生你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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