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一向的準則是,贏了就跑,”漆原律收起了棋盤上的黑棋,“不然就再陪你玩玩了。”
“你說要教我的。”沃爾蒂說道。
“其實象棋會更有趣那麼一點,”漆原律透過額前凌亂的長髮,隨口對沃爾蒂說道:“象棋的話,我以前好像教過你是嗎。”
“你都已經忘記了嗎?”沃爾蒂挑了挑眉。
“沒有,只是確認一下,其實我本來記憶力還算可以。”漆原律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龐。
“只是過了兩年就變笨了嗎,我記得你以前可是過目不忘的。”沃爾蒂問道。
“也不算是變笨,只是這兩年裡經歷的事情讓我意識到遺忘的能力有時候比記住的能力還要更重要,”漆原律單手扶著下巴,漫不經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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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殺死了多少人了,剛開始的時候每個夜晚每個早晨,我都會回想起他們的臉龐,但都後面這些記憶都開始模糊了起來,我再也沒有記住過自己殺過的人的臉,就像是一種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
沃爾蒂沉默了片刻,“殺人真的那麼有趣嗎?”
“至少在殺死懲戒局的那群人的時候,我是可以感受到樂趣的,他們把人命當成獵物並且賦以價值的時候,肯定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變成獵物,你真該看看那幾個殺死你的廢物臨死前的表情。”
漆原律一枚一枚地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回了對應的盒子中,他說著這些事的時候一雙幽邃的紫瞳中滿是戾氣,彷彿一條隨時都會撲出的毒蛇,無法掩蓋的殺意無聲地擴散而出。
沃爾蒂望著漆原律右手上的一道清晰的傷疤,身軀止不住顫抖了一下,她還記得之前菲亞跟她說的事情,漆原律被一個瘋子廢掉了一條手臂的故事。
“我從菲亞那裡知道懲戒局是什麼了,如果是因為我的話,現在我不是在這裡嗎,”沃爾蒂低垂著眼簾說道:“就算你把他們都殺死,我也不會開心的,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做那樣的事情了。”
“是我想那樣做的,不是為你那樣做的,”漆原律望著沃爾蒂臉上的神情,聲音有些無奈地說道:“所以你沒什麼好愧疚的。”
“為什麼你想那樣做,我不理解。”沃爾蒂眸光潰散地問道。
漆原律沉默地看著沃爾蒂眼中溢位來的淚水,額前的髮絲蓋住了漆原律的雙眼,他似乎有些忍不住想笑,聲音慵懶又無奈地說道:
“有什麼難理解的,我愛著的人被他們毫無理由地殺死了,如果不去做點什麼我會瘋掉的,就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還是你認為像我這樣的瘋子,殺人魔,變態,就不能擁有自己愛著的人了?”
“什麼.....”沃爾蒂怔了一下。
漆原律將所有的棋子都收回了盒子中,關上了兩個盒子,他扶著下巴,無奈地盯著低著頭的沃爾蒂,“我說,自己愛著的人被那群人殺死了,”
“所以,如果我不去做點什麼,那種空虛感會把我逼瘋的,所以你可以理解為我是為了自己所以才做那些事情的,這樣說你能明白了嗎,沃爾蒂小姐。”
漆原律站起身來,向著沃爾蒂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我可以帶你逛逛這艘飛行艇上的東西,如果你不建議跟著我這個殺人魔會染髒了你的手......”
沃爾蒂聞言,呆呆地盯著漆原律的臉龐,“嗯.....能不能再說一遍,之前的話。”
“我愛著的人被那群白痴殺了,”漆原律歪了歪眉毛,臉色無奈地說道:“所以.......”
“再最後一遍,”沃爾蒂抓住了漆原律伸出的手的衣袖,臉龐微紅地輕聲說道,“之後的那幾句話不用。”
“就這麼想聽嗎?”漆原律捂著自己脹痛的額頭,沉默一秒後說道:“總而言之就是,”
“我愛你。”
“我也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就這樣了,”沃爾蒂臉紅地盯著漆原律的臉,“為什麼這種時候就這麼坦率?”
“因為你比我更坦率,”漆原律說道:“我的手已經舉得快酸死了,你還不打算回應我一下嗎?”
“伸出來。”沃爾蒂破涕而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