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滿臉愕然地倒在地上,徹底地失去了動靜之後,我才有勇氣去看向那個對他開槍的人。
那是我的父親,他的臉色十分冷漠,就像是在宣佈死刑般地對我說道:“看樣子我已經不能把你留在這裡了,更不能讓他把你的事情公佈出去,否則我們家族幾百年來建立的榮譽就會毀於一旦。”
我像是瘋了般地向他撲去,背後的翅膀不聽使喚地展開,無數道如同刀鋒般的羽毛向著我的父親暴射而去。
但我的父親曾是征戰異獸領域的強者,他不可能就這樣簡單地被我制服,他輕而易舉地躲開了我的攻擊,用火槍的槍身砸向了我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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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沒辦法反抗他的巨力,隨即就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能夠聽見他不屑的聲音:“怪物果然就是怪物,居然攻擊自己的父親,已經連僅剩的一點人性都失去了嗎........”
究竟誰是怪物......
究竟誰是怪物......
沒人會告訴我.....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身處於一個漆黑的牢房裡。
我回想著我表兄死去時猙獰痛苦的樣子,心中滿是壓抑和憤怒,如果有機會,我絕對會為他報仇,手弒我的父親。
我向著和我待在同一個牢房的罪犯打聽,我這才知道我已經身處於這個國家最危險最恐怖的地方——角鬥之塔了。
我不相信我的父親居然會把我扔到角鬥之塔,但也許在我對他起了殺意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不再把我當做他的女兒了,而是把我當做了一個和自己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的徹徹底底的怪物。
但好在他還是仁慈的,他沒有直接殺死我,而是把我扔到了角鬥之塔裡,讓我自生自滅。
至於角鬥之塔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角鬥之塔是完全地用來服務貴族和富翁的一個場所,他們相聚於此地,觀看被扔進塔裡的奴隸或外鄉人和被抓捕馴服的異獸戰鬥,以此來得到血腥的快感。
在這裡每天都會有人死去,要麼病死,要麼在和異獸的戰鬥中被碾碎。
我本來以為我在離開那個地方之後,我已經不會想再回憶待在那個地方時的事情。
但我似乎錯了,也許我還不夠了解自己,在那個地方可能盡是恐懼與血腥,但還有蓋過這些的事物,讓我更深地記在了腦海的深處。
那是一個沉默寡言但心中卻藏著猛獸的男孩,他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之一,我從未見過一個同齡人能夠擁有那樣開闊敏銳的思維。
他叫做漆原律。
他說自己是一個外鄉人,但他並不是,死亡魔蝶帶給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雖然我很驚訝,但我的大腦確確實實地告訴了我這樣的事情。
正因如此我對他越來越感興趣了,他平時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的十四歲少年沒有任何區別,但我越瞭解他,就越知道自己對他的認知是錯誤的。
幸運的是他就被關在我隔壁的牢房,所以每個夜晚我都能夠有一點時間偷偷地和他交談。
在瀕臨第一次試煉,也就是第一次和異鋒之前,我告訴了他我的經歷,但我向他保留了我擁有著異獸的力量的這一面。
並非是不信任,而是我不想再失去一個能夠陪伴著自己的人。
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所以如果在試煉裡,他有可能會死去,那就算暴露了我是一個怪物,我也絕對要保護好他。
我要活著回去跟我的父親證明。
我還活著。
我還活在這裡。
我回去向他報仇了。
他絕對不能就那樣奪走我表兄的性命而不付出任何的代價,哪怕我最後是以一個怪物的面龐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我也絕對不會放棄。
在監獄裡每一天夜晚我都會夢到我表兄死去時的慘狀,他在向我招展著手,痛斥著是我害死了他,是我把他拉進了地獄。
只有在和漆原律交談的時候,我才能些許從這樣沉重的回憶中分散開自己的記憶力,他很會取悅別人,每一次都能在我痛苦的時候讓我得到一絲釋然,慢慢地我似乎有點依賴上他了。
明明是那樣瘦弱的身軀,卻蘊含著讓人驚訝的智慧。
最後我還是在他面前呈現了自己身為怪物的一面,在第一次的試煉裡,我看著角鬥之塔裡的奴隸即將被異獸踩碎,我無法控制自己地展開翅膀向著他們衝去,救下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