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你沒必要問我這個問題。”蘇塵諷刺道。
“對,我會選擇放棄她,因為我沒有那個能力,堅持自己的選擇只會再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顧秋回道。
“那你令人討厭的為人我已經深明在心了。”蘇塵回道。
“我不能像你一樣感性思考,在沒有力量的前提下,去選擇你愛的人,是因為我的性格使然,但事實上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我不具有對抗整個世界的力量,”顧秋無視了蘇塵的諷刺:
“力量對我來說就是可以讓自己超出自己的理智帶來的束縛,去保護自己愛著的人的力量,如果我有著那樣的力量,那我就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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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到底是你就算擁有了那份力量,你去選擇了那個女孩對你來說也是理性的,我覺得只是你不夠愛她,對她的愛不夠支撐你在力量不足的情況下仍然選擇她的這個決定。”蘇塵思考了片刻後回道。
“理性在這裡的意思是權衡利弊,如果全世界的人都死了,那這個世界也存在不了多久。”顧秋說道。
蘇塵沉默了片刻,“你還記得你在剛加入懲戒局前的事情,在地鐵上出現了一個穿越者,你犧牲了另一個車廂的人,來救下了你那節車廂的人。”
“如果是你會做出什麼選擇?”顧秋問道。
“我會放那節車廂的人進來,而不是鎖上車廂門,把一名懷孕的婦女關在外面等待著怪物的爪牙。”蘇塵冷冷地說道。
“但如果這樣做,你就失去了犧牲一節車廂的人帶來的時間,兩節車廂的人都會死,我沒有因為那個人是孕婦就把她特殊對待,在我眼裡最多把她當成兩條命,你沒必要特別舉例。”顧秋說道。
“那如果那個時候在門外的人是婭楠,而不是你陌不相識的人,你會開門嗎?”蘇塵問道。
“我不會。”顧秋沉默了兩秒回道。
“如果單論人格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渣滓。”蘇塵嘆了口氣說道。
“因為如果我開門了,我就相當在否認自己,”顧秋說道:“那個時候我堵著門不讓外面的人進來最後的這節車廂時,有個男人在費盡力氣地揍我,他說的話是他的妻子在外面,也就是那個孕婦。”
“所以呢?”蘇塵似乎已經沒心和顧秋辯論什麼了。
“這時候如果假設一下,我不是那個堵門的人,椏楠身處於車廂外面,那我如果選擇了開門,用強硬的手段比如揍了那個堵著門不讓人進來的人一頓,那我就和那個男人沒有任何區別了。”顧秋回道。
“所以你想說明,你的行為只是想要證明你的原則和獨特的思維,證明你的個體獨特性。”蘇塵回道。
“你可以這樣理解,”顧秋說道,“我不喜歡去懷疑自己,所以我不會做出有違自己行動原則的行為。”
“但你做得已經夠多了,違背自己行動原則的行為,可能只是你沒有意識到,”蘇塵說道:“我覺得換做現在的你,如果那時候在車廂外的人是椏楠,你會開啟那扇門,不管是誰堵在車廂前,你都會嘗試去開啟那扇門。”
“現在的我,打敗門外的怪物只需要兩秒,”顧秋平靜地回道:“所以沒必要有這個假設,不管門外有沒有椏楠,現在的我都會開啟那扇門。”
“我說的是如果你不具有現在的力量,但是現在的你去做選擇。”蘇塵嘆了口氣,他和顧秋的思維從來都不是一條線上的。
“我說過了,我不會開門的。”顧秋冷淡地回道。
“那是因為你沒有正視到自己的改變,”蘇塵回道:“你總該承認從某個時候起,你就被拉下理性的神壇了,人就是人,不可能永遠以最理性最高等的角度去看待每一件事情。”
“那我反問你,如果那個時候緹爾在門外,你會怎麼做?”顧秋問道。
“不管是誰在門外我都會開門。”蘇塵果斷地回道。
“那我最後問你,如果那個時候你和緹爾都在那節最後的車廂裡,放門外那名孕婦進來,你們就會一起被怪物殺死,犧牲門外的人爭取時間,你們就有機會活下來,那你會怎麼選,”顧秋似乎有點認真了起來:
“你難道想告訴我,就算緹爾會死,你也會放門外的人進來嗎,不管是誰?”
蘇塵沉默了。
“如果你做不出決定,或者你選擇了不開門,”顧秋說道:“那我們的差別只是我不會猶豫,不管我重視的人在門外還是門內,我清楚只要開啟那扇門就會有更多人死去,包括我自己,而且我救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