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試煉前一個月,顧秋透過拉攏了同牢房的獄友,多多少少地學到了這個地方的語言。
最開始他想要學習語言的目的還是為了和沃爾蒂搭話,但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所以顧秋只是學習了一些淺顯的語言,方便他與這裡的人達成簡單的溝通。
顧秋每天做的事情除了鍛鍊體能以外就只有吃和睡覺了,在這裡的囚犯就連娛樂的資格都沒有,他們唯一能夠取悅自己的方式是聚在一起閒聊,或者。
俯臥撐,仰臥起坐,這樣的動作每天一百個左右已經是這副身體的極限了,並且他的鍛鍊程度還和監獄裡有限的飲食供給有關,如果飲食不足而過度鍛鍊反而適得其反,只會空添身體的疲憊感。
他的身軀也明顯地比一個多月前強壯上了不少,至少現在不會像是原來那樣明顯瘦弱於同齡人了。
每天按部就班地到食堂吃飯睡覺,唯一不重複一點的事情就是每天晚上隔著一面牆壁和沃爾蒂的對話。
這天晚上顧秋在牢房內做著體能訓練的時候,他身旁那個囚犯難得地主動跟他搭話了:“省省力氣吧......沒人能夠從那樣的怪物的嘴裡逃出來的。”
“你親眼見過那些怪物嗎?”顧秋問道。
“我見過,我以前是沙地探險隊的一員,因為我在行動前試圖逃走所以被當成了罪人,關進了牢獄,他們根本沒把我們的命當做人命,只是強行把這個任務推卸在了我們身上。”囚犯大叔嗤笑了一聲說道。
顧秋雖然有些詞彙還聽不懂,但他透過斷斷續續的詞彙以及語氣推測出了大致的句意,他開口用本地語言問道:“沙地探險隊,那是什麼,能請您跟我說一下嗎?”
“在異獸出現在這個世界後,這個國家就徹底地對外封閉了,我們的任務就是從外界與其他國家取得聯絡,但必經之路的沙漠之中滿滿地棲息著恐怖的異獸,我只親眼看見過異獸一次,那是一隻足足有十米高的巨蠍,我的隊友基本都在那隻蠍子的腳下死去了,只有我和另一個朋友存活了下來。”囚犯大叔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真的很可惜,這種工作我想是個人就不會想勝任。”顧秋說道。
“是這樣的,但這個該死的國家,不僅把我們的性命視如草芥,還弄出了角鬥之塔這種地方來侮辱我那些死去的戰友的性命,我的同伴為了他們獻出了性命,那些貴人把我們這些奴隸和那些恐怖的異獸當做玩物來取樂自己,真的是不可理喻....”男人的語氣中滿是無法掩飾的怒意,他的聲音在顫抖著。
顧秋挑了挑眉,在這之前他還不是很瞭解這個世界的背景,聽到男人這些話語他倒是腦子裡有個概念,總之就是因為異獸的存在,這個國家為了維護自身的安全就對外封閉,沙地探險隊則是為了對外探索而存在的組織。
聽起來就跟送死隊差不多,顧秋認為但凡是個正常人就不會想報名這種組織,就算真有那種自願加入的愣頭青,最後的結局也大多數只是成為異獸的腹中之物,離什麼成為國家的英雄實在是再遙遠不過了。
“你會在這裡,就是因為從極地探險隊裡面逃走了嗎?”顧秋問道。
“是,他們似乎覺得為他們賣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曾經也是個愣頭青,看到了探險隊的招募通告就想著也許可以試試,那時候我的理想還是當個作家來著,可惜到了三十歲還是碌碌無為,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希望了,就想趁著這幅身體還算強壯看看能不能做做其他事情,”男人說道:
“直到看到了那隻足足有幾個人高的異獸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地無力,人類根本不能和那種怪物對抗,不管多久。”
“你真應該問過下二十一世紀的核武器......”顧秋聽到這句話後在腦中譏諷道。
他清楚角鬥之塔第一層的怪物應該是沒有那麼強力的,越往上會遇見的異獸也會更強,但也很小機率才會出現男人口裡說的那種身高足足有十米的究極怪物,那種怪物光是聽起來顧秋就覺得根本不是這裡的人類能夠馴服的,除非他們擁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你還小,見識到的東西太少了,我曾經也天高地厚地以後自己能夠和那些怪物對抗,換來的也就只有一群死去的隊友的屍體,我也還算比較有勇氣的了,換普通人可能連他們的屍體都不管就直接跑路了,我還儘量地把我隊長的屍體抱回了國家安葬。”男人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這樣等死嗎......”顧秋反問道。
“不,憑我們的力量肯定沒辦法和那些怪物對抗,只有怪物才能和怪物對抗。”男人輕輕地撥出了一口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顧秋試探道。
“我們國家裡有著一些在偶然間獲得了異獸的力量的人,那些學者都把這種現象叫做同化。”男人接著說道。
“所以你是說在我們這些囚犯和奴隸當中,有人可能會擁有這種力量對嗎?”顧秋為了肯定自己的猜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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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這種力量似乎在危急的情況下才能夠被逼出來,這也是那群貴族的樂趣之一,看著我們這群奴隸被逼入絕境狗急跳牆的模樣,少數覺醒了異獸力量的人還會被國家選去當做戰士,說到底最後也只是棋子,任人使用的工具而已。”男人嗤笑了一聲說道。
“真慘,那我覺得還不如死在這裡算了,反正也是隻會淪落到被當成工具的境地。”顧秋說道,他清楚這是男人想要聽見的,所以只是隨口附和了一句來博取男人的好感。
“對,就算我覺醒了異獸的力量,如果不能把那群看戲的貴族全都宰了,還不如就這樣直接死在牢獄裡,這樣才不會被他們繼續利用,為一群沒心沒肺的人賣命。”男人說道。
顧秋髮現自己似乎比以前會察言閱色一下,每次說出的話基本都能恰好地迎合對方的心理,“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我覺得大叔你真是個有志氣的人,如果能夠的話,我真希望能和你一起活下去。”
男人望著顧秋還有些稚嫩的臉龐,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道:“你小子可真會說話,我算是有點喜歡你了。”
“所以說,原來並不是很喜歡我嗎.....”顧秋隨口撒了個嬌,事實上他只是在說出符合自己的外貌年齡的話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