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機廳之中,顧秋和漆原律面對面地交談著,雁染則佇立在一旁觀察著。
“我比較好奇的是,納修那傢伙為什麼和你玩的這麼好......”漆原律摸了摸下巴,用那雙幽邃的雙瞳直視著顧秋問道。
一旁的雁染額上流下冷汗地向後退了幾步,此刻他已經不太清楚漆原律和顧秋的關係了,兩人談話的樣子就像是故友重逢,他不禁對顧秋產生了幾分懷疑。
“我也不清楚,我是被找上門的,”顧秋冷靜地回道,“如果沒什麼事我需要走了。”
“嗯.....能不能陪我下盤象棋再走。”漆原律望向不遠處的一個象棋專用遊戲桌,微笑著說道。
“我不會玩象棋,”顧秋思索了一下回道,“而且也沒有什麼興趣,如果你的這句話不是在邀請那就另當別論。”
“對,很明顯我並不是在邀請你,我是在脅迫你,”漆原律咧了咧嘴,眸中邪異的紫芒爆閃著,他不緊不緩說道:“如果不陪寂寞孤膽無助可憐的我下盤棋,我可能就得把兩位的屍體剁碎成幾部分當做獎品塞進彈珠機了。”
雁染的背上汗毛豎起,儘管漆原律只是平常地說出這句話,但那股令人無法抗拒的氣場還是讓他驚恐萬分,但他又不是被人欺辱到頭上還不發聲的人。
就在雁染滿臉陰沉地正欲發作的時候,顧秋碰了碰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告訴他不能在這種地方發怒,畢竟在漆原律面前他們什麼都不算。
“我陪你下就是了。”顧秋眸中掠過一絲寒芒地說道。
“看樣子你還挺重視朋友的,那這樣,嗯......”漆原律用手戳了下自己的下巴,然後開心地地挑了挑眉說道:“如果你輸了,我就把你的朋友宰了,如果你贏了,我就放過你的朋友,這樣是不是有趣了點。”
“喂......你這個雜種在擅自說個........”雁染終於沉不住氣地欲開口大罵,顧秋攔住了他。
“我沒得選是嗎......”顧秋直視著漆原律的雙眸問道。
“嗯是這樣的,你沒得選哦。”漆原律眸中滿是戲謔。
“那我陪你下一盤棋。”顧秋果斷地回道。
“嗯嗯,這樣就對了。”漆原律聳了聳肩膀,勾著嘴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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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5日,黃昏,米基城靠山區域一片草地上,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草地,為這片顯得有些寂寥的場所帶來一絲暖意,黃昏拉長了樹影,從這片草地上往下俯視可以基本可以看到半片城市。
“事實上我根本不想去心疼你這傢伙,甚至生氣到覺得就算你死了也是自作自受,”漆原鈴靠在一片墓碑上,臉色複雜地說道,“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痴......活著的時候也是,死了後也是。”
“如果有來世別那麼傻了,那種白眼狼根本不值得你用這樣的犧牲去救下......”漆原鈴低垂著眼簾地從墓碑上站起,“你是第一個能讓我在墓碑前罵街的人。”
她提起了墓碑旁邊的裝著太刀的木製刀柄,起身向著山下行去,附近的樹木基本都已經被雪染上了一層白色,偶爾可以看見一兩隻奔躍在林間的小動物。
時至黃昏落幕,周圍的光芒都在緩緩褪去,天空的湛藍與夕陽的淡黃交織著,但也逐漸被夜色覆蓋,一切都在寂靜中沉淪,雪落在了墓碑上,掩蓋了其上的文字。
陷入黑暗的城市被一盞盞霓虹燈照亮,漆原鈴步行在山間,面無表情地望著燈火通明的這片城市。
她的思緒隨著夜風搖擺不定,直到她的手機收到了一條資訊,漆原鈴輕嘆了一口氣,從口袋中取出了手機,望向了上面的文字。
資訊是雁染髮來的,大致的意思是顧秋在街機廳裡碰見了她的弟弟漆原律,然後答應和他下了幾盤棋,如果顧秋輸了,漆原律就會把雁染殺死作為代價。
漆原鈴望著這匪夷所思的資訊,按照雁染所說的地址,迅速動身向著城市中跑去。
二十分鐘後,電玩城,街機廳中,
漆原鈴氣喘息息地趕到了此處,他望向了人群中那個顯眼的紫發青年。
雁染正臉色凝重地看著象棋桌上的形勢,顧秋和漆原律坐在兩邊對峙著棋技,旁邊圍觀著的人都一臉專注。
“將軍,”漆原律將棋盤上一枚子向著前方推去,嘴角帶著笑意地念道,“啊,這樣就是兩勝兩敗了,正好來了個我不太想見的人,所以勝負留在下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