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時,米基城西區,某條還算偏僻的街道之中,
蘇塵和緹爾根據著名單上的地址步行至此處,
“第一個目標,糖果店的店主是嗎......”蘇塵和緹爾望著眼前這所略顯古典氣質的小店鋪,店鋪前立著一個刻寫著“甘糖屋”三字的木型招牌,他沒有多想地推開了店鋪的木門,入眼是一排排各式各樣的糖果和點心,都用著樸素的包裝,整整齊齊地擺放在紅木架子上,風鈴在天花板上叮噹作響。
“很有格調的設計呢......”蘇塵感嘆了一聲,一旁的緹爾則一聲不發,只是摘下了戴在手上的手套,她靜靜地望著坐在櫃檯前打著瞌睡,戴著一頂草帽,面容有些頹廢的男人。
“這個人,我好像在日記裡記過。”緹爾從自己的外套口袋內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冊子,捏著下巴認真地翻動了起來,頁數停留在了七十多頁左右。
“日記?”蘇塵有些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每星期就會有機率失去一次記憶,所以我會把見到的事情都記在日記裡。”緹爾抬起頭,看向了蘇塵:“等我晚上要睡覺的時候,也會把你的事情記進日記裡的。”
“哈哈,那就不用了吧......”蘇塵撓了撓後腦勺,看向坐在櫃檯前的那個熟睡著的男人,對緹爾小聲問道:“所以,之前的你認識他是嗎?”
“嗯,這裡有記到。”緹爾纖細的指尖停留在了日記的一頁,她輕輕颳了一下書頁,翻給了蘇塵說道:“他好像是夜鍾大叔的朋友,以前在懲戒局的時候他們一起執行過任務過。”
“夜鐘的隊友.....”蘇塵聞言,驚訝地看向坐在櫃檯前那個外貌普通,面容頹廢的大叔,有點不敢相信地喃道:“那至少也得是骨級那個層次了吧。”
“除了這點以後就沒有提了,只是夜鍾大叔在休假的時候,經常帶著我來這裡玩。”緹爾翻了幾頁日記,聲音清冷地說道,隨後合上了日記,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你和夜鍾是什麼關係來著.....?”蘇塵問道。
“他跟你一樣,帶著我執行過清除記憶的任務,”緹爾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後輕聲說道:“他是第一敢碰我的人,他摸了我的頭,假期的時候還會來找我去玩,不然大部分時間為了延長使用壽命,我只能呆在冷藏庫裡睡覺。”
蘇塵愣了一下,他微微張了張口,想起漆原律昨天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關於事件的詳細情況,夜鍾在和那頭天穹上冒出的青色巨人博弈中喪失了性命,準確來說是同歸於盡了,在米基城舉行的隊伍賽也就此沒有了後續。
蘇塵不清楚緹爾知不知道夜鍾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被當成工具的女孩以後會很難遇見那樣的人。
事實上他並不想當什麼好人,畢竟是誰都會畏懼,只是不小心觸碰了這個女孩的雙手,就那樣輕而易舉地將自己某段重要的記憶給清除了,但他並不想被緹爾看見自己逃走的樣子。
“不閒聊了,所以我們的任務是什麼?”蘇塵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趁他還睡著,這樣解決起來可能會簡單一點。”
“很簡單,讓我觸碰下他的頭部就行了。“緹爾沒有多加思索地說道,她面無表情地走近了那個熟睡著的中年男人,將手觸碰向了他的頭部。
“哈......”只見那個男人突然從桌子上爬起,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徑直將緹爾的手給甩開,他半睜著眼睛看向了身前的緹爾,稍稍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地說道:“這不是緹爾小妹妹嘛,稀客啊稀客。”,他說完又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緹爾像是受驚的小鹿般,呆呆地站在原地,蘇塵也才反應過來地咳嗽了兩聲,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尷尬的局面。
“哦對,哎我這個糊塗腦袋啊,這才過多久就忘了,你每星期會失憶一次。“中年男人突然一拍腦袋,撓了撓凌亂的頭髮說道。
“果然他們之前認識嗎.....”蘇塵心中有些困惑:“那為什麼懲戒局會想要消除他的記憶?”
“喂喂喂,你小子給我過來一下。”那個中年男人歪著眉頭看向了蘇塵,他站起身來,身形剎那間出現在了蘇塵的背後,讓蘇塵的瞳孔一縮,他猛然震驚地回頭去,卻見自己已經被對方攏住了肩膀。
中年男人將有些銳利的指甲抵在了蘇塵的脖子動脈上,壓低了原本慵懶的聲音對他說道:“敢動一下我就宰了你,我不管發現什麼異況也會馬上下手剁了你,所以不要打什麼小聰明。”
蘇塵怔怔地站在了原地,渾身不敢動彈,他的背後冷汗已經流下,臉色凝重不堪。
“第一個問題,為什麼緹爾妹妹會想清除掉我的記憶?”中年男人瞥了眼呆呆地站在原地的緹爾,開口對蘇塵問道。
“懲戒局要求讓她消除關於事件記憶的人的名單裡,”蘇塵組織著語言,有生之年沒有這樣一次逼近過死亡,恐懼的氣息讓他的雙手輕微地顫抖著,他嚥了一口水說道:“那個名單裡有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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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這樣。”中年男人的臉色突然緩和了一下,隨後破口大罵道:“那群狗孃養的,老子幫他們辦了那麼多事情,到頭來卻在我頭上拉屎,喂臭小子,你知道那種幫別人擦屁股,擦完之後那個人還往你頭上再拉了一坨屎的感受嗎,這就是我現在的感受,如果不是今天沒什麼心情我可能就找上門去把那雜種局長都給踹了。”
蘇塵心中對這粗鄙至極的話語不敢恭敬,但他還是能很直觀地感受到對方的怒火,畢竟這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就挺恐怖的了,下一秒可能就會把自己的脖子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