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語音落下，周圍的場景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飛快地改變著，天邊的月亮落下，夕陽再次升起，街上的行人以詭異而扭曲的動作高速變換著位置。
雪花無聲地飄落下，夕陽溫暖的餘暉灑落在顧秋的臉龐上，少女細膩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在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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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秋低垂下了眼簾，他望著自己變小了幾分的身體，緩緩朝著墨染轉過了頭，兩人就這樣沉默了良久。
“你不走了嗎？”墨染有些疑惑地問道，她的臉龐正發燙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第一次看到你露出那樣的表情，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顧秋盯著眼前嬌小少女的臉龐，他微微張了張口，隨即苦澀地勾起嘴角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再和你說說話。”
“突然間你怎麼了？”墨染紅著臉頰問道，她鬆開了顧秋的衣袖。
“對不起......”顧秋輕聲說道，額前的髮絲遮蓋住了他的臉龐。
“你對不起什麼？”墨染怔了一下問道。
“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沒待在你的身邊。”顧秋聲音平靜，他低下了頭說道：“我本來可以做到的.....”
墨染沉默了片刻後，望向顧秋的臉龐回道：“如果不是你出現的話，我大概已經撐不下去了......”
她輕笑了一聲說道：“每一天都跟地獄一樣的，一想到去學校就會遇見那些人，我就害怕得一步都踏不出去.....”
“但是自從遇見了你之後，我開始有勇氣去面對那些事情了，每次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想到你就會感覺好受很多......”
“為什麼你要對我說‘對不起’之類的話，我真的不明白，我一直都想要感謝你才是，你救了我，從那樣的生活裡，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也不說不定。”
顧秋微微地睜大了雙眼，他抬起頭望向了墨染微笑著的臉龐，隨即輕輕地抱住了她。
“誒......”墨染當時就懵住了，她的臉龐和耳朵都紅了起來，心中思索著：這算是，告白嗎？
“在這之後你可能會遇見一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顧秋聲音複雜地在她耳邊問道：“然後你可能會支撐不下去，會感到很孤獨，會覺得自己已經不想活著了，儘管這樣，你會恨我在這樣的時候沒出現在你身邊嗎.....”
墨染沉默了良久後回道：“我不會的，只要是你的話.....”
顧秋怔怔地呆在了原地，眼眶溼紅了起來，他望向天邊逐漸落下的夕陽：“我必須走了，不然大概我就已經沒辦法走掉了，從這條街道里......”
“嗯......”墨染輕輕地推開了顧秋，她微笑著說道：“如果你想對我說的話，再對我說好了，發生的事情。”
“也許沒機會了......”顧秋臉色黯然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墨染伸出雙手扯著他的嘴角，讓他露出了一個麻木的笑容：“下次見面就告訴我好了。”
顧秋愣了一下回道：“好，下一次.....”
墨染鬆開了顧秋的臉龐，有些驚訝地說道，她轉過了顧秋的身子，推著他的背朝著前走去：“走吧，不要管我了，還有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對，還有重要的事情......”顧秋偏過了頭，墨染按住了他的臉龐，不讓他轉過頭來。
“不準回頭，往前走，從現在開始就沒辦法回來了，不然我會生氣的。”墨染低聲說道。
顧秋愣了一下說道：“墨染。”
“怎麼了？”墨染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說了不準回頭了吧。”
“一直都沒對你說，其實那段時間你也救了我......”
顧秋朝著前方踏出了一步，周圍的場景迅速支離破碎開來，天邊的夕陽迅速落下，一切歸於黑暗之中。
身邊是一座樓房的外側，月光灑落而下，顧秋的嘴角微微顫動著，他緩緩轉過頭去，眼前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女。
“是你贏了。”雙眼被黑暗覆蓋的少年摟了摟顧秋的肩膀：“你還真是厲害啊，普通人應該都不能做到才是，哎，是我輸了是我輸了，不過你終於看清了，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閉嘴.......”顧秋緩緩俯下了身子，將少女微睜著的雙眼給閉上。
“真冷淡啊，不過之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不管怎麼樣。”少年勾了勾嘴角在顧秋耳邊輕聲說道：
“請多多關照，顧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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