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錚的確是很生氣，她們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本以為她們都是姐妹，不管如何是不會對殷晴衿怎樣的。沒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後面，原來是這樣一番景象。
殷榮霞很不情願說：“對不起，我和你在開玩笑。”
她的臉上寫滿了不願意，即使是說著道歉的話也沒有一點誠意，還想能矇混過去。
殷錚揹著手，神情既是失望又是生氣。
他的女兒竟然沒有一個好的，以往都是祁蓮教導，她分明是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枉費他還那樣敬重她。
柳絮勸道：“老爺，三小姐是不懂事，您就不要和她一般計較了。”
她不能看著殷榮霞和殷迷蝶一樣的下場，那樣怎麼能找到一個好的夫家！
殷晴衿在一邊說：“柳姨娘以為三妹妹還是幾歲的孩童？能用不懂事三個字來形容，是還在牙牙學語嗎？”
殷榮霞這樣狂妄自大，所有的後果她都應該承擔。
“你少血口噴人！”殷榮霞指著殷晴衿說。
周荊芥檔在殷晴衿面前，說道：“你想對我的娘子做什麼？她說的每個字都是對的，你的嘴巴就像散發著惡臭的豬頭，用血口來形容才是最為恰當。”
殷晴衿頗為意外，周荊芥的背擋住了她的視線，沒看見殷榮霞氣急敗壞的表情。
殷榮霞想不到周荊芥會如此維護殷晴衿，不是說不恩愛的嗎，這是在裝樣子？
“你一個紈絝，憑什麼說我！”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說。
殷錚聽不下去了，罵道：“混賬，你再說一遍試試！”
殷榮霞一向不怕殷錚和祁蓮，從來就沒有把什麼人放在眼裡過。她還嘴說：“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即便我不說，外面也會有人說的！”
她真是看不慣殷晴衿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看著她膈應。
周荊芥道：“算是本少爺見識少，原來殷府的三小姐才是真的善良心軟，敬重長姐，回門便不顧禮儀破口大罵。這麼一比較之下，和市井的潑婦也是不遑多讓。殷府真是塊風水寶地，既有我家娘子這般風華氣度的人，也有你這種跳樑小醜，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不對，我家娘子不能算是從殷府出來的。”
“你——”殷榮霞氣得說不出話。
周荊芥又轉對殷錚道：“岳父大人，您是殷府的一家之主，還望您能歸還我家娘子出嫁前的院子。把這些鳩佔鵲巢的烏鴉都趕出去。若不想也是無妨，我等下就叫人來把我家娘子的東西都搬走。您看如何？”
他是笑著說的，但臉上沒有笑意，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陰冷？
殷錚聽著這番話很不舒服，他是殷府的主人，周荊芥還暗諷殷府是一個不祥之地，一點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方才在書房還是一派和氣的模樣，除了肚子裡沒有多少墨水，家世和外表都是上上的，他不算是失望，只能是說勉勉強強。
不過他是真的對晴衿好，那他這次就先不與他計較。
殷錚黑著臉說：“我會處理。”
周荊芥笑道：“如此甚好，這裡太吵，天色也不早了，我和娘子就先走了。岳父保重身體。”
早上來的，現在最多過了兩個時辰，連午飯的時間都還沒到，周荊芥也算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殷錚還欲開口挽留，殷晴衿卻是已經叫止水拿了她那件青色大氅來去銷燬，說是髒了。說的那兩母女臉皮一陣紅一陣青。
殷晴衿隨意，似施捨一般說：“這院子就給她吧，我也不要了，父親隨意處置，只要高興就好。我就先離開了，您自己注意身體。”
殷錚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只說：“好。”他的表情有些落寞。
殷榮霞才要諷刺幾句，殷錚沒給她機會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