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荊芥的臉上沒有笑意,連表情也沒有,彷彿是一尊沉靜的雕像。那深邃的眼珠之中被墨黑佔據,一眼望不到底,如深淵般無法預測,一絲波動也無。
他也不看牡丹,跨步出去了。
牡丹咬唇,她不願意服輸,也不相信周荊芥是真的對她沒有渴望了,畢竟,只要是男人都會迷戀她的這張臉。
暗處,殷晴衿也看完了這出戏。
她坐在椅子上,蹙眉思索。
她為什麼要來看周荊芥?
止水說:“小,公子,咱們出來也有一會了,姑爺也回去了,咱們也回去吧!”
她是想姑爺回去能看到小姐在府中,不然不是很好解釋,她們可是偷溜出來的。
殷晴衿回神,也不再多想,說:“那好,先回去吧。”
周荊芥前腳到家,殷晴衿後腳便到了。
為了不和周荊芥遇到,殷晴衿特意走了另一條遠一些的路。
臨水閣是周荊芥和殷晴衿的新房,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刻在上面,蒼勁有力,筆鋒凌厲而出彩。
殷晴衿才注意到,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她記得問過一個小丫鬟這字是誰寫的,當時周荊芥在旁邊,小丫鬟便紅著臉說是少爺親自提筆的,殷晴衿便不以為然。
以她的眼光來看,周荊芥是絕對寫不出這麼好的字的。
肯定的是找了一個書法厲害人寫成,再冠以自己的大名,還能博得一個才貌雙全的噱頭。
殷晴衿走了不少路,身上出了一些汗。腿倒是不礙事,也不知道周荊芥從哪裡找來藥膏,效果奇好,起碼她現在已經覺得是痊癒了。止水拿了衣裳,殷晴衿沐浴出來,正是午飯的時間。
“不是說從南邊運來了一些秋葵嗎,中午就吃秋葵吧。”殷晴衿吩咐止水去給她準備午膳,她歪在躺椅上,閉眼休息。
止水去小廚房叫那些人準備,回到時看到殷晴衿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不禁說:“小姐,您該去請姑爺來一起用膳的。”
女子出嫁從夫,雖說小姐和其她尋常的女子大不相同,可是也不能落人口實。
而且在相府中,周荊芥是周相的大兒子,只要討好了周荊芥,那其她人就不能對她們怎麼樣。
殷晴衿懶懶說:“他吃什麼與我有什麼相干?我是嫁給他做妻子的,不是嫁給他做嬤嬤伺候他的的。”
他都能自己去青樓玩樂,難道還能虧待了自己不成?
止水知道殷晴衿尤其不喜歡這樣,可是她們現在是人在屋簷下啊。
她苦口婆心說:“小姐,您也不能現在就得罪姑爺啊,您想,還有兩日後就是三朝回門的日子。若是那時姑爺不配合您,那不是在二小姐和三小姐面前出醜啊!”
她可是想看看到時候二小姐那副樣子呢。
殷晴衿癱著,無所謂說:“我不在乎,隨便她們怎麼說吧。總之只要不妨礙到我就行了。”
她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做這些無聊的事情,想想都累的慌。
殷晴衿不去,止水便一直在旁邊勸說,什麼理由都用上了,就是想讓殷晴衿去叫周荊芥一起吃飯。
最後,殷晴衿挺不住了,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便說:“停住,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
止水笑著給殷晴衿披上了外衣,跟在殷晴衿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