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馬車的顛簸來說，這船還真是個好東西，雖說是在河流上飄著，但是總歸是比馬車好了不少，十八吃得也不比平日裡少，不像來的時候瘦了兩圈，於是沈知的地位在十八心裡又蹭蹭地上升了一個高度，所有能讓她吃飽的人都是好人。
船行了十來天的時間，一路下來是暢通無阻，有的時候船靠岸的時候，宋時七也會帶著十八去買點東西，打算帶回去給自家皇兄，希望能夠少挨兩句罵。
這天晚上宋時七出來打算透透氣，預計船明天下午就能到上京城，一時間竟是有些睡不著，也不知道是怕宋時安的罵還是別的什麼。
宋時七走到甲板上的時候，便見到一身黑衣的人正在在那裡站著，宋時七不想要過去看程辭的臉色，於是權衡了利弊之下覺得自己還是回去睡覺的好。
但是剛走了沒兩步身後便傳來了聲音“宋時七。”
宋時七轉過了頭，道“丞相大人有什麼事情嗎？”
“你出來幹什麼？”
“我就是出來透透氣。”
“哦。”
宋時七輕咳了一聲，剛想告辭程辭又開口，道“宋時七，你過來一下。”
宋時七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站在了護欄上，離程辭隔了一人遠，程辭苦笑了一下，道“宋時七，明天就回京了。”
宋時七點了點頭，道“是啊。”
程辭沉默了片刻道“當年想要除掉你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連我也是其中的一個。”
宋時七點了點頭，道“你做到了。”
程辭苦笑了一下，道“當年你在官場上擋了多少人的路，那麼多人的利益都讓你給攪黃了。”
宋時七揚了揚眉，沒有出聲，程辭接著道“當年朝堂上大部分的人都看不慣你的處理事情的方式，要不是忌憚於你的身份，怕是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那還真是多謝丞相大人的不殺之恩了。”
程辭苦笑“在你醒過來之後，我就沒有再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情，各方的人也忌憚於你的勢力，而且你之後再沒有上過朝，對你應當也是放鬆了的，其實自你醒過來之後我就在查，當年恨你的人不少，但是能傷你的人卻是不多，但是他們後來也沒有什麼大的動靜，我也沒有查到幕後的人。
當年的毒是我下的，但是是有人慫恿的我，我聽信了，那個人是我手底下的一個人，之後那個人就被我處理了，這些年我查到了一個人。”
“誰？”
“左相。”
宋時七聞言皺著眉抬起頭看向了程辭，道“丞相大人，右相向來都……”
程辭把宋時七的話打斷了，語速有些快地道“我知道，右相大人向來都是為了朝廷的，但是我查的也不會有錯，具體的我也不能跟你保證，但是右相有問題，很有可能他也只是別人的一枚棋子。”
宋時七皺了皺眉不再說話。
程辭又道“其實杭州那邊的事情還不算完，我只是查出了一隻螻蟻，真正控制著全域性的人還在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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