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新同學的交流是從收作業本開始的,我是語文課代表,藉著“職務”便利,說了兩句話。
全文如下:
我站起來跟全班說:“收語文作業了,從後往前傳一下。”
然後我轉過身,敲了敲他桌子:“作業本。”
他趕緊翻出作業本遞給我,並說:“謝謝。”
亞楠從我手上搶過去,說道:“你先去那邊收,我們這一組我來幫你收。”
不怕豬一樣的隊友,就怕神一樣的對手。
初一的時候我就入團了,是全年級組的新生入團第一人,我的畫參加全校書畫比賽,獲得一等獎,迎新晚會時,一首《勇氣》讓全校師生認識了我。
自此我就沒什麼朋友了,那時我不知道原因,到了上大學才知道外表的重要性。有一次同宿舍的一個同學媽媽來,她說了一句:“你這個小姑娘,看著清冷孤傲的很,其實人很好,以後要活潑點。”
我這是這樣的人,說的好聽叫內秀,說的通俗叫悶騷,第一眼看著好有距離感,多接觸才發現,居然是個逗逼。但是那會大家都忙學業,有了第一眼的印象就讓大家沒興趣去了解我的內在了。
只有兩個朋友,一個是同桌亞楠,一個是隔壁班的香香。
亞楠對新同學的喜歡,我看得非常清楚,只是我也喜歡啊,怎麼辦呢?
一個月後一個週末我睡亞楠家,兩個人躺在床上,她跟我商量:“小汐,你不是喜歡我那個單放機嗎?我送給你,阿勇讓給我好不好?”
我想裝睡著了,她卻不給我機會,看我不說話又使勁搖了搖我,我想了想,告訴她:“好,換給你。”
亞楠“騰”的坐起來:“當真啊!我現在就拿給你。”我看著她歡喜的跳下床去書櫃裡拿單放機,用盒子包好了塞到我的書包裡。
抬頭鄭重的跟我說:“一言為定!”我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一言為定!”
我要轉學了,我不喜歡離別,等到了走的那一天,再跟她道別吧。
那天我值日,晚自習下了後,留下來打掃衛生,等我們幾個值日生打掃完,人已經走光了。我翻了翻書包,裡面有外婆求的平安符,拿出來揣在口袋裡,關好教室的門就回家了。
學校距離家大約1.5公里,一路上有路燈,偶爾有一兩個行人。這條路走了一年多了熟的很,中間有一段是經過一塊公墓地,剛開始經過會有點心裡發毛,過了兩天後我就沒什麼感覺了,有時候還偶爾冒出個念頭:“這些爺爺奶奶,他她)們生前是怎樣的人?有過什麼經歷?”
那天我正走著,不知道從哪跑出來幾條狗,一直在路中間叫,大晚上叫的讓人心慌,我不敢靠近,站在那等,希望有路人經過幫忙趕走它們。
狗一直在叫,有一條還往我這邊靠近,我嚇得都喊不出聲,手緊緊握著拳,心裡轉念著六字真言。
身後有腳步聲,我還沒來得及回身看,他已經衝到我面前了,是阿勇。
他手上拿著幾塊碎磚,朝狗扔了過去,狗一邊叫一邊向路邊的田地裡跑去。
他說:“走吧。”
我嗯了一聲就跟在他身後走,他家是隔壁鎮的,現在住在親戚家,就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家,跟我家挨的近。
一路上我們沒有再說話,我想到了亞楠,又看了看阿勇的背影,我只是你們故事裡的配角。
又過了一週,爸爸回來接我了。我買了同學畢業留念手冊,帶到班上給大家寫。亞楠一邊寫一邊抹淚,嘴裡罵罵咧咧:“你個死東西,不能早點說嗎?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早就知道了就不告訴我,你還當我是朋友嗎?……”巴拉巴拉停不下來。
全班每個同學都寫了祝福語,留了聯絡方式。班主任也是才知道我轉學了,爸爸之前只跟校長打了招呼,校長是爸爸的堂弟,手續辦的很快,當天下午我就到揚州了。
我來過揚州,每年寒暑假就過來看爸爸,喜歡待在爸爸的辦公室,那裡有電腦,有印表機,有影印機,有掃描器……好多新奇的裝置。
我還喜歡去爸爸的實驗室,比我們學校化學老師的儀器多多了,我最喜歡爸爸單位的圖書館,好大好大,幾層樓的書,有好多個閱覽室。
到了新的學校,老師和同學對我很關照,班主任是爸爸同事的妻子,以前在爸爸辦公室見過,她對我很是照顧,也正因為她的照顧,讓同學們慢慢的對我有了排斥,稱呼她是老班,戲稱我是小班。
班上有什麼事了,班主任一旦知道了,同學們就一致認定是我告密的,其實我根本沒有做,解釋了沒也人信,我也就懶得解釋了,每天獨來獨往。
過了一段日子,外公病了,爸爸請假回去,我因為要考試了,沒有同行,我把亞楠送我的單放機用袋子裝好,告訴爸爸是我借了阿勇的,忘了還了,請他帶回去給阿勇。
爸爸沒有多問,只說:“怎麼借人家的?以後想要什麼告訴爸爸,爸爸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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