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深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委屈,愣了一下。
然後他邁開步子,緩緩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一頭長髮,一聲白色的儒衫,以就像流水般的曲線隨著他的動作波動著。
他一直走到傅安久的跟前,然後厲景深半彎下腰,將手放在了她的頭頂,凝眸,聲音溫和中,帶著幾絲暖意,“對不起今天有點事,讓你久等了,我不在,你是覺得孤單了嗎?”
厲景深不說還好,可是當他用這種柔和的語氣,撥動了她心底的某道弦,那種空虛,孤寂的感覺就會像洶湧的海水,瀰漫心頭,可她這個人不習慣示弱,所以她只是彆扭轉頭,輕嚀道,“沒有……”
“真的沒有!?”厲景深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轉過臉去面對他。
可能是他整個人揹著光的緣故,那張本來就俊逸卻又冰冷清絕的臉,在陽光的渲染下,更是美得像一幅畫一樣。
他粗淺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傅安久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她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厲景深,“你放開。”
她說話的時候,粉嫩的唇一張一合的,一下吸引住了厲景深的注意力,厲景深眸色變得幽深如墨。
他睨著眸子,慢慢湊近傅安久。
“呃……”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感覺厲景深看著她的時候,淺色的眸子就像被墨染過,驟然變得幽深。
還有他湊過來那麼近,是不是要吻她……?
傅安久心掉都漏掉了好幾拍,有些緊張地用手推了一下厲景深的胸肌。
感覺到了她的抗拒,厲景深瞬間清醒過來,他淡笑著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摩挲了一下手指,這才收回手,放在她面前,面無表情的道,“你臉上有泥,我幫你擦掉!”
“原來是泥!”天啊,她竟然以為厲景深是要吻她。
看到他手指上泥土的碎渣和遺留下來泥土顏色,傅安久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深處卻有些失望。
同時……她對自己的厚臉皮感到了羞恥。
為了掩飾失態,傅安久有些口不擇言的道,“k,那個……你能不能過去一點,兩個人男人挨靠那麼近,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兩個男人挨在一起會怪怪的嗎?你會不舒服?”厲景深的語氣又恢復了平時的冰涼。
“是怪怪的,一般男人都不喜歡這樣吧?”傅安久語氣帶著疑惑。
厲景深卻以為她不喜歡這樣,心底泛起酸澀的感覺,嘴巴感覺都是苦楚。
“我知道了。”厲景深道,然後他後退了一步,退到了平時的安全距離。
傅安久覺得他有點語調好像有點奇怪,是她做錯了什麼了嗎?
可是……他的聲音明明和平時沒有任何差別,難道是她多心了。
就在傅安久心底有些惴惴不安的時候,厲景深對著一臉無措的傅安久道,“你接著採藥,放心,我會等你回去。”
“嗯!”傅安久等到等待這個詞瞬間淚目。
小的時候,她還不懂事總會伸手向自己的母親,渴望她可以抱抱自己。
再長大一點念幼兒園,別的小孩都有父母接送,而她一直等到天黑,卻沒有任何人來接她回家。
在她一次次被母親推倒,被母親捏得身上青紫,於是她就知道了在她的生命中,這個叫做母親的人,不會攙扶著不讓她跌倒,不會教會她怎麼樣不走彎路……她甚至更不會等她回家。
所以她只能一個人一路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在黑暗中前行。
一個人久了,她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等她……於是當厲景深說要等她一起回去的時候,傅安久的腦子就像有煙火,在裡面綻放,璀璨而且又絢爛。
等待,頓時變成了世界上最浪漫的一個詞彙。
只要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會等著自己,心就像有了歸處,已經被現實凍得冰冷的血液都變得熱燙。
傅安久想,原來還有個人在等著我啊,真好,於是她淡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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