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的司寇不得不打斷了對方的思考,不明白她是發現了什麼。
“看這裡。”
廢懶得用語言說明,直接將剛切開的部位,用刀子劃得更開一些,方便司寇的檢視。
廢小白雖然對主人以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卻還是湊過來一起看起來。
傷口是暗紅的死肉,其中有白色筋絡和黃色的脂肪,除此之外,廢小白是沒看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屍體的傷口都在表面,最多隻到這裡為止,連內臟都沒碰到。”
廢的指尖點在表皮下一厘米處的地方,耐心說明。
“這個,說明了什麼?”
雖然很想在鼎鼎大名的御妖師面前表現一番,司寇實在是跟不上對方的思路,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要說的是什麼。
“這麼大面積的傷口,卻不深,而且還是被妖怪啃食過。”廢諒在對方是一名年輕人的份上,就自行解說了起來。
“一般常理而言,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除妖師符咒燒過的屍體,痛楚會直到內臟前為止都被燒焦,但是這次的卻是隻有淺淺的燒傷,連皮下組織都沒多少受傷。而且,符咒蓋住了妖怪的齒痕,透過這樣直接切開可以很直觀看到咬了多深。從這個橫截面看來,妖怪的體型一定非常小,不是本體就小的那種,就是幼年期。最重要的一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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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將屍體身上的黑色痕跡仔細用手觸碰感受,慢慢說出自己的推論。
“可以摸出同類的傷都很亂,沒有目的性,一般妖怪會瞄準的心臟和脖子都不算重點照顧物件。這說明妖怪襲擊受害者的時候意識不是清醒的,襲擊者很有可能是在被控制,或者是精神失常的情況才會對人類出手。至於這個除妖師,他的動機雖然還不清楚,行動上明顯是為了掩蓋住妖怪的罪行,用符咒損壞屍體導致調查的判斷出錯,干擾排查物件。如果光去注意靈氣的話,就不會察覺到妖氣的存在。這樣就可以爭取一些時間,方便他繼續作案,或是乾脆逃跑。”
司寇聽著除妖師難得的長篇解說,恍然明白過來。
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內,除妖師就透過屍體推斷出如此多的東西。一直聽著對方名字長大的司寇,不由再次感到了御妖師的不可逾越,以及那份驚人的智慧。
雖然推理出了大致的內容,廢的眉頭卻沒有放鬆。
是的,這裡還有一個問題。
既然是妖怪犯案的話,這種情況在現在也不新鮮。雖然有廢的存在使得人類的生存環境變好許多,卻也不能改變大環境下,妖怪依然可以隨意對人類進行殺戮的事實。沒有必要掩蓋妖怪殺人的事實,除非這個事實本身就不應該被發現。
是什麼呢,廢覺得自己距離真相還差一點。即使要抓住除妖師是足夠了,這個靈氣的特徵廢已經牢記在心。其他人可能被騙過去,作為跟靈力打交道幾百年的廢來說,分辨出這靈氣屬於哪個人並沒有多難。
只是抓住除妖師是不夠的,真正的兇手,是那名失控的妖怪。
真的只是單純的失控嗎?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在裡面。
要揪出這個兇手,廢現在做的還不夠。除妖師雖然大多數都在除妖司進行了登記,一個一個排查過去也有幾百號人,這還只是都城內的,全國範圍的除妖師少說也有上千人,排除掉從來沒有來過都城的,這個量也不少。不能讓所有擁有嫌疑的除妖師都到都城來,不然各地的妖怪沒有威懾,又會開始襲擊人類。現在好歹有除妖師們鎮守著,妖怪多少都會收斂一些。
捏著下巴思索,光是屍體來說,線索還是太少了。從這些受害人身上也沒有能著手的地方,他們真的是毫無交集點,除了一個地方——除妖司。
非要說的話,廢是認為兇手在除妖司的可能性最大。
只是她還需要弄清楚,到底是為什麼會襲擊除妖師。為什麼失控的妖怪,怎麼看都不算強大,要去襲擊對自己來說是天敵的除妖師。明明都城也有很多平民,完全不需要啃硬骨頭。
除非是有什麼需要。
廢的思考一頓。
等等,受害人是除妖師,之前長老院也有說受害人的役妖失控襲擊了平民,還造成了百來人的受傷吧。
這之中,有沒有不是役妖,而是襲擊者傷害的人呢?
“司寇。”
“是,下臣在。”
“被這些人役妖傷了的平民都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