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將不久前還在針鋒相對的現實忘卻一般,艾米的口吻親近到讓易可識有些反胃。
身體之間的距離是零,心靈之間,卻不知是多少。
心跳聲慢慢同步到一樣的頻率,思維卻沒辦法這麼輕易就相互配合。
易可識放棄了與艾米的溝通,現在身旁這個人,正抱著自己的這個陌生人,不是從小看到大的妹妹,也不是那個會笑得陽光的治癒自己的妹妹。
已經沒辦法再繼續交流下去了。完全因為愛情著了魔,也完全被所謂的佔有慾矇蔽了雙眼。
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徒勞,易可識也不想再說什麼。
就算知道沒有血緣關係,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一起從小長大,現在卻抱著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被慾望徹底掌握頭腦的人,怎麼會是過去那個乖巧機靈的妹妹呢?
“姐姐累了嗎?想睡覺了嗎?艾米馬上就回來哦,先睡也沒關係的……”
有被親吻的觸感從頭頂傳來,易可識閉著眼睛,聽到悉索的聲音,體溫離自己遠去,妹妹再次洗澡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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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了眼睛,頂上是沒有花樣的純色天花板,毫無驚喜,也毫無樂趣。
直直地盯了一會兒,易可識閉上了眼睛,兜不住淚水的眼瞼,一滴水順著眼角落入鬢角。
不知不覺睡著後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艾米沒有抱著易可識,而是縮在她的懷中,明明體型上早就超出了許多,蜷縮起來猶如嬰兒的睡姿,卻更為符合原本年紀的天真感。那彷彿不知愁緒的純真睡顏,已經無法再讓知道真實的易可識感到憐愛。
沒有一絲遲疑爬起來,易可識換上睡衣。幾乎是第一顆釦子在扣著的時候,床上的人醒了過來。
“姐姐!姐——”
睜開眼睛前就察覺到另一個體溫失去的艾米大聲呼喚起來,坐了起來急忙左右看去。發現了易可識背對自己的身影,停下了無措的急切。
“早上好,姐姐……”
“……”
決定徹底採取無視態度的易可識,只是低頭將衣服的扣子全部扣上,固有觀念的影響讓她更加喜歡這種對現代人來說不便利的衣服。要知道現在的衣服可是非常智慧的,自己繫上釦子再解開這樣的程度是沒問題的。
從姐姐的冷淡態度感受到一些端倪的艾米張了張嘴,握緊了拳頭,再度高昂著聲線,彷彿精神很好地再次搭話。
“姐姐早飯要吃什麼呢?是古地球系的料理嗎?”
“……”
穿好長褲,易可識頭也不回地走到洗漱間去完成早上的清潔。
“……”
咬緊牙的艾米望著姐姐的背影,狠狠地一拳砸到牆上,感受到衝擊的瞬間變得柔軟的牆壁雖然沒讓她的手受傷,也殘留了紅印。
鈍痛從骨節傳來,艾米沒有去管這點細枝末節,快速地穿上衣服就追上易可識。
艾米進入之後,易可識就已經洗漱完畢了,幾乎是戰鬥標準的迅速,讓艾米沒有可趁之機。
連眼神交匯都沒有,易可識走出洗漱間,也不打招呼,徑直走出了房間。
“姐——”
只是吐出一個音節的艾米,眼睜睜地看著姐姐將自己視為透明人離開。黑色的暗流在身體內匯聚,她只得努力咬牙壓抑下去。
檢測到主人甦醒的阿爾法已經把今天的工作計劃都整理好,顯示在易可識眼前的視網膜螢幕上,都是一些前期的簡單工作,按照她的效率而言很快就能可以解決。
“易,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