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華知道蘋果是吸血鬼的時候，那樣害怕。
而白髮蒼蒼的俞靈靈，時隔七十年之後，再見到和七十年前別無二致的池晨澤，也只在日記裡寫下了“真好”兩個字。
有安慰，有滿足。
林恩言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扛著幾大箱日記本下樓去了。
池晨澤的車還停在那裡，他就坐車車裡等著林恩言。
看見林恩言扛著幾個箱子下來，他連忙下車去幫林恩言拿東西。
箱子塞滿了後備箱，還有一個放到了前面的座椅。
林恩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環抱著雙抱定定的看著池晨澤：“你記得第一次見到俞靈靈的場景嗎？”
池晨澤沉默了一會兒，緩聲說道：“不記得。”
“嘁！”林恩言扭頭看向窗外。
“我在人界待近百年，在城市間輾轉，遇到過太多人，我沒辦法每一個都記得。”
池晨澤頓了一下，聲音裡的憐憫清晰可辨：“如果我早知道有俞靈靈的存在，我回去見她一面。”
他不會讓俞靈靈找他這麼多年。
他是血族，俞靈靈是人類。
就算他不是公主的守護者，也不可能和一個人類在一起。
林恩言轉頭看池晨澤，慢吞吞的說：“你現在說話的樣子，就像一個老頭子一樣滄桑。”
池晨澤露出一個極淺的笑：“給你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你想象一下慕昕以後會老會死，而你卻永遠都是現在的樣子。”
林恩言怔住。
驚懼感一下子灌滿全身。
永恆的生命，也意味著孤獨和不斷失去。
她突然間就明白之前她問池晨澤要不要看俞靈靈的日記的時候，池晨澤為什麼說“不用”了。
林恩言靠著椅背，輕聲說：“我想回家。”
池晨澤應了一聲：“嗯。”
然後，他送林恩言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