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藉著都大會這個機會,將他的天賦扼殺在搖籃之中。”
烏森坦幽幽說道,那眸子裡的光芒,像極了毒蛇。
金真煥眉頭一皺,卻見烏森坦重新恢復一臉漠然,“最重要的是,據我收到的情報顯示,這個少年在死亡之森,以暗黑之力擊退過暗黑天等三個暗黑聖域的強者。”
金真煥臉上的神情終於變了!
眼裡那閃閃的光芒,充分說明著此刻他內心的驚駭。一個獸修實力微弱於自己,並且擁有炎火玄水之力的少年,或許綜合起來,能與擁有靈獸和靈寶相助的自己分庭抗禮,可是如此可怕的條件,竟然還不是他的極限?
“暗黑之力?他體內為什麼會擁有暗黑之力?”
金真煥聲音凝重無比。
烏森坦雙手揹負,神情平靜,只是內心深處,卻也浮現諸多疑團。饒他閱人無數,也是無法看穿這個年僅十三歲的東方少年。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單憑這一點,我們裁決所就有理由將他永遠地留在穆尼城裡。”
烏森坦陰冷說道,“況且,你可以容忍一個東方來的少年,騎在你的頭上,在都大會大放異彩麼?”
金真煥眸子一縮,濃眉猶如墨痕般,將那張俊臉上糾結起來,良久,他才口氣淡淡地道:“那麼老師要我怎樣做?”
“都大會,陛下皇后自然也會到場觀看,那少年即使再狂傲不羈,也絕不敢對你施加殺手。你就在他使用暗黑之力前,使出最強一擊,將他擊殺!”
“我明白了。”
金真煥幾乎是擰著眉說道,他那看向烏森坦的眼中,閃著一絲莫名的光芒。
就在他剛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烏森坦卻是再次出聲道:“待他使出炎火之時,你用‘太乙真壺’將它們吸收,帶回來交給我……”
看著烏森坦漸漸消失的人影,金真煥嘴角一掀,心中幡然頓悟。……
夜已深。蘇晨坐在窗邊,看著黃昏到來,離去,然後夜幕鋪天蓋地襲來,將一切籠罩過去。白日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鳳凰說得每一句話,也銘刻在心。那一吻的深情,更是令他終生難忘。
面對如此厚意,他想不到除了奪下都大會的第一,還能以什麼來抒發自己的感情。
靈獸,靈寶,二星獸尊,摒棄綺念之後,腦海裡都是這三個影子,想要奪得第一,除了獸修實力,外界之力也很重要。
自己沒有靈獸,亦沒有靈寶,可是血光之劍還在。他心念一轉,血光之劍便出現在手中。那邪異的劍身,泛著暗紅的華彩,令人心神劇顫。這是回到納達斯城後,西格美若交給自己的。那次因為遭遇冷血少女突襲,血光之劍遺落在獸群之中。幸好西格美若在尋找的時候恰巧撿到了。
這曾經應該是一柄至尊的,可惜最後功虧一簣,也讓得靈爺爺抱憾離開了三清山。蘇晨嘴角微微浮起一絲苦澀,心中卻浮現往日一幕幕畫面。有鐵石城蘇家的,也有三清山的,有修煉的艱辛,亦有玩耍時的逍遙。在這即將奮戰的前一晚,他想到的全是至親的人們。
窗外夜風淒涼,那無盡的黑暗盡頭,是否爹和娘艱澀落寞的背影。
思念之餘,蘇晨心裡忽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動力,看著那黑夜的盡頭,他鄭重說道:“爹,娘,師父,你們等著我,我馬上就回去……”
他騰地回到床上,從蒼痕水晶內取出天輝贈送的那顆千年獸晶石,稍一觀察,便是果斷地塞入嘴中!
幾乎是在獸晶石入口的那一瞬間,一股灼熱的氣流,在蘇晨體內竄湧開來,猶如被火山岩漿澆中心房,蘇晨悶吼一聲,在床上劇烈地翻滾了起來!
他如何想得到,這看似漂亮的小石子,居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也怪自己太糊塗,為什麼不在拍賣行就問一問天輝,這獸晶石服用時該注意什麼。
可是現在想這些,已然晚了。他只能死死咬著牙關,任憑那股灼熱四散,痛徹心扉。滾滾的冷汗,從他身上每個部位溢位,濺得床單都溼漉漉一片。
可是即使再痛,他也不敢發出一聲喊叫。不能讓鳳凰她們因為自己而擔心。
那緊扣在一起的牙關,似乎都快被崩裂,紅色的牙齦,遍佈血絲,猶如快要噴濺出來。那崩得緊緊的臂膊,肌肉一寸寸隆起,幾乎都快冒出熱氣來。
“啊……”
蘇晨想強行把痛吼壓在喉嚨裡,卻還是忍不住悶叫出來,他輾轉反側,翻滾不止,乾脆將臉深深地埋到被褥裡去,整個人半弓著背,猶如一條絕望的草蝦……
不知痛了多久,蘇晨感覺四肢都快崩得麻木了,渾身水分喪盡,五臟六腑像融化了一般,軟綿綿沒有知覺。
只是那源自靈魂深處的痛苦,還在牽扯著體內每一根神經,讓心神為之顫抖!
突然,一絲陰冷的暗黑之氣,從中丹田處滲了出來,朝著那緩慢溢開的熱流緩緩游去。它所途經之處,必帶來一股寒流,那痛入骨髓的折磨,也微微地減緩。自暗黑之氣出現後,蘇晨那癱瘓一般的神經,就再次緊繃了起來。他可記得天機老人和帕金森說過的話,一旦被黑暗完全侵佔,自己將跌入萬劫不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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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張之中,連忙集中全部精神,從獸之氣海調出數十道風屬氣能,猶如收網攏魚般,朝著暗黑之氣迅速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