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到水漸生涼意,白霜才不慌不忙的從裡面爬出來。
穿好衣裙,頭髮還是鬆鬆用一根簪子綰在腦後。她踩著附有火靈的鞋子懶懶走下樓梯,不過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底下齊齊站了一堆人。
啊不對,是一堆金蟾。
騰蛇面色尷尬的擋在那些金蟾前面,扶遙直接橫在樓梯中段,腳和肩膀搭著兩邊的扶手,腰身下中空,卻挺得筆直。
後腦勺對著白霜,看不見他的表情。
“白掌櫃,你妖藏閣的幫工怎麼如此無禮?!”說話的金蟾氣得兩頰鼓脹,只差像青蛙那樣吹出大個氣泡來。
頭上還頂著個大包,一隻眼睛也腫了,情況不太樂觀。
細看之下,其他金蟾居然和它是差不多。更甚者,還有手腳變形的……那是,斷了?白霜嚥了咽口水,能在妖藏閣對客人如此無法無天的,除了曌,約莫也就只有扶遙了。
白霜揚了揚眉,將手半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
聽到這聲動靜扶遙才一個蹦躂從扶手跳到梯子上,轉過來笑嘻嘻說:“師孃,你怎麼如此快就下來了?不多歇歇?”
“少廢話,發生了什麼事?”白霜瞪他一眼,一個空遁出現在樓梯下方。
她拿出掌櫃該有的笑容,不諂媚有恰到好處的親近:“各位金蟾使後堂請,是有什麼還沒調查清楚的?”
說著,白霜看一眼騰蛇:“你去休息吧。”
“我不去。”他堅決搖頭,儘管身上還掛著傷。扶遙歪著嘴走下來,一巴掌拍在騰蛇後背:“叫你去休息就去,現在可是危機重重。早點療好傷不是壞事。”
騰蛇擰著眉,動了動唇瓣,終究還是沒說出反駁的話。乖乖轉身朝後院走去。
不過才走了幾步,他就轉頭道:“朱顏還沒回來,我去做飯吧。”說罷,趕在扶遙開口大罵之前跑了。
扶遙無奈笑笑,低喃:“知道你是劍妖,和我家心眼古怪的個性差不多,但你們好歹顧及一下別人的擔心啊!”
“掌櫃,妖藏閣在黃昏裂縫出了這檔子事。我們金蟾使也是要盡心盡力調查的。可妖藏閣的幫工居然說我們是事後諸葛,只知道抓出事的,不敢抓找事的,太過分!”
他的低喃被一個惱怒的聲音打斷,扶遙循聲望去,正好看見某隻金蟾憤憤的目光。
嘖嘖!這表情是要吃了他啊?來來來,給你吃!只要你不怕被噎死的話!他用眼神反擊回去,對方氣得扶著胸口喘粗氣。
白霜適時站在金蟾面前,擋住它和扶遙交火的目光。
“難道,使者覺得他講的不在理?”白霜的嘴角翹著,眉眼彎彎,只是她晶亮的眸子裡並沒有浮出半點真正的笑意。
金蟾使一呆,其它幾個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妖藏閣旁邊就有一個衙所,諸位應當是在無相子找上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吧?與其在妖藏閣浪費時間,又不敢抓無相子、對付封印,就找人把對面的茶樓和街市修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