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遙此時終於明白白霜為何會把他帶到這麼遠的地方,還刻意設下結界。他的眼中露出狠色來:“我可不想看到黃昏裂縫亂起來,殺了他吧。”
“額……殺一個朱顏可不頂事。”白霜汗,朱顏只是個負責收集訊息的探子。
她撇撇唇線:“朱顏既不掌握兵權,也沒有指揮殺伐的權利。殺他也是枉然。司幽國敢對黃昏裂縫起覬覦之心,還派了朱顏前來,想來已經不是佈局了一天兩天。輕易撼動不了。”
“殺了那個司幽皇帝也不行?”
“除非你把一整個朝堂的人連同皇帝都殺了。”白霜聳肩,“還有司幽國各州郡的皇親國戚,大小官員……”
扶遙卻不屑道:“我可是凰川之主,只要我想,我可以在一夜之間讓他們全部身死。”
“你當司幽國的伏妖監是吃閒飯的?”白霜一提伏妖監,扶遙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司幽國對付妖怪的實力,那都是天下妖有目共睹的。
若是真讓他的凰川精兵和司幽國打起來,死傷都不會是小數目。
“他們為這一天佈局已久,不會輕易收手。”白霜緩了口氣,皺起眉,“還得順藤摸瓜,找到最薄弱的地方,釜底抽薪。”
扶遙往後一仰,凳子前面的兩個腳瞬間離地,他懸在那裡不上不下。
“從朱顏身上下手?他背後應該都是支援的勢力。能殺妖怪,佔得黃昏裂縫,怕是連朱顏的死對頭江羽書也會同他站在一邊。著實麻煩。”
扶遙隨時少年模樣,但臉上的表情和分析事情的方式一點都不年少。
“對了,白霜,黃昏裂縫的秘密你知道多少?那大蟾蜍似乎對我們妖藏閣格外寄予希望,說了不少吧?也不知道他們有何對策。”
“怎麼?曌一不在,你就開始沒大沒小起來了?”白霜瞪他一眼。
扶遙趕緊坐正:“師孃在上,還請你老人家為晚輩析之。”他暗暗咬牙,要不是看在白霜是大妖、曌有那麼兇的份上,他才不低頭呢。
她這一次輪迴,小了他多少歲啊?!
不過,他也只是敢在心裡生生氣。她現在可是幽熒族的族長,又嫁給妖君,妖力自然也是在他之上的,不服都不行。
白霜見他服軟,才翹起嘴角:“它們對我們並不是完全的信任。自然沒有把老底都交出來。”
“……這群大蟾蜍,到底還有沒有好好合作的覺悟?”扶遙將臉皺成一團,不過少年臉上的傲然卻是半點不減,“倒時候我們妖藏閣整個搬走,看它們找誰去!”
“咳咳,這個嘛。妖藏閣暫時是不會搬走的。畢竟蟾宮還欠著我們不少寶器的錢不是?”白霜聳肩。
“……失策!”
“總之,黃昏裂縫使我們住了幾百年的地方。不管誰來犯,都是要守的。好歹也是家,你說對不對?”白霜順手抓了把細薄的刀刃,又翻了幾個淺黃的桃子洗了削皮。
她的手法很快,三兩下就削乾淨一個桃子,又劃上幾刀,用盤子裝了推到扶遙面前。
“你就直接說想要我做什麼吧……”扶遙嚥了咽口水,說實話,白霜這些年被曌寵成了雙手難得沾陽春水的妖掌櫃。
她親手削桃子,扶遙心裡忐忑的緊。
“調查蟾宮,將它們全部的秘密都翻出來。不瞭解蟾宮有多少底細,我們也不好想應對之策不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首先,要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