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由了,但你還是要去找青藤裙的原主人。不為天帝,只為你自己。她就在某一個縫隙裡,等你。”
寒川面前的女子開了口,如同許多個隱世的晴空下看著他那般,俏皮的笑著。
無相子——無相、無相,相卻由心生。面相是面具的面相,但心卻是寒川的心,只要在封印裡面,沒什麼不是鶴雲探不到的。
更別說進了最為秘密的密閣中。
“寒川,你還在等什麼?等那個也穿著青藤裙的女妖?別忘了,她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更不是你想見的那一個。她是別人的妻子,被青藤裙誤認為主人的女妖罷了。寒川,你可明白?”
面前的女子眸中泛出比冷光,輕輕勾起的嘴角是笑容最美的弧度。可卻無端端讓人心裡生寒。
寒川微紅的眼眶瞬息變回尋常的模樣,他也笑起來,是那種難得一見的帶著悲涼的笑。手裡的冰刃猛地往前,朝她的心口扎去!
同時,他帶著慍怒的聲音道:“你也不是。”
“呵呵,我的確不是。”女子忽然伸手扣住寒川的手,順勢往後退開,冰刃重新變回距離她身體不遠的距離。
她挑釁的看著寒川,彷彿沒使出多大的力氣,可他手裡的冰刃卻是再也無法前進一寸。
“我何時去,是我的自由。用不著你來關心。不過,你要是說說你為什麼也要找她,那我倒是可以考慮看看。”
寒川臉上的笑變成冷笑,手上聚集妖力,猛地炸開,冰刃立刻變成數不清的冰針直接穿透對方的身體!
他甚至能看見白光似的冰針從無相子鶴雲的後背竄出,又射穿了許多面具,最後才扎進牆裡。
冰針落下的地方,釘著一片面具。那些面具居然在此刻顯出了根本不可能在它們的“臉”上出現的表情。
痛苦,還有想要把針拔掉的艱難。
這些面具竟然都是活的?!寒川心裡震驚,面上卻用力保持著處變不驚的樣子:“當年的真相,你知道多少?”
“全部。”鶴雲放開他,反手就是一掌!
妖氣夾雜著烈風朝他推過來,寒川順勢退後,無相子卻扶著胸口穩住身體。另一隻手抓住臉上的面具,一把扯下,露出掛著一絲鮮豔血漬的臉。
“還真是小看你這個水妖了。”不過,這點傷他來說不過只是撓癢而已。
“我不想和你廢話。”寒川負手而立,圍在他們身邊的面具們不知何時已經全部飛到牆上,好好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絕不是無相子把它們收回去的,是被寒川嚇的。
從它們有意識開始,還是頭一回看見自己的主人被傷。怎能不一個個的怕得躲起來,恨不得把自己塞進牆縫裡面去……
“你看起來像是一潭冰冷的水,倒是比堇色還要心急。”無相子抹去嘴角的血絲。
帶著溼意的空氣裡,寒川將妖力撐到極限,探查著無相子的傷勢,可他的傷瞬間就消失了,不是癒合,像是被轉移。
寒川不說話,兀自找了個椅子坐下,靜等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