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坦白身份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提孩子的事。甚至還故意給她避子的藥湯,說是她太瘦了,生養辛苦,可能會要命。
霜月自然知道他害怕什麼,一個人類和妖獸的孩子,絕不是什麼光彩的身份。
他們的孩子,若沒有父母絕對的愛,就會變成找不到心裡的“容身處”的孩子。人類自然不會認同這孩子的存在,妖獸的世界也不會。
如今他怎麼就改了主意?霜月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轉臉看著身後輕推著鞦韆的他。
“娘子,我的臉上有什麼嗎?”劉厓一臉莫名的看著她,甚至還停了動作掄起袖子擦臉。模樣單純可愛。
霜月轉過臉,腳尖墊在地上,微微用力,鞦韆立刻動起來。
“為什麼?我們的孩子,並不被這世界祝福。”她語氣黯然,目光也隨著鞦韆的移動,不斷在地上和牆上游動。
劉厓卻硬氣起來:“我們愛他就夠了。”
“現在店面也有了起色,封印的掌櫃和我約定過,絕不會再來搗亂。我們的霜月天會好起來。這裡是黃昏裂縫,我們的孩子會好好長大的。”
霜月忽地腳下用力,將鞦韆頓住:“何以見得?那個女人陰險狡詐,她怎麼可能答應你?”
“娘子,你不信我?”劉厓拉著鞦韆繩,繞到她的面前,蹲下。
霜月靜靜看了他一陣,只說:“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她。那妖女本事過人,心思歹毒。她的話,如何信得?”
劉厓想了想,點頭:“娘子你說的不錯,我們確實要小心提防。霜月天的生意才開始有起色,可別又毀了。”
“你真的想要個孩子?”霜月卻直接跳過他的話,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
灼熱的掌心覆在劉厓臉上,他差點就退開,但還是強撐著蹲在那裡一動不動。現在的霜月已經不再刻意節食,長得是越發壯碩起來。
他毫不閃避的直接迎著她審視的目光,認真道:“想要,真的。”
霜月笑笑,鬆開他的臉,手指還刻意在上面按了一下:“這事一來看誠心,二來嘛,還得看天意。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他呆了呆,道:“娘子,這可不像你說話的口氣。”
“自然不是我說話的語氣,我跟妖藏閣的白掌櫃學的。”霜月掩面而笑,“聽說封印一開始原是也對付過妖藏閣的。不過,卻被人家給甩了臉。”
劉厓有那麼一瞬的怔愣,總覺得眼前的妖獸有什麼地方明顯的不一樣了。
“夫君,你說,若我們霜月天也如妖藏閣一樣,弄出一件兩件那個妖女仿製不來的東西,再與她一較高下,是不是就可以翻身了?”
霜月從鞦韆上站起,去了院子裡的老槐樹下。
一陣秋風過,樹葉落了她一身。劉厓嚥了咽口水,眼裡閃過莫名的光芒:“娘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像是在說假的嗎?”她抬手輕輕將頭上的落葉拂下來。
劉厓也站起身,三兩步走過去,幫她撿了肩上的落葉:“娘子,你可是要創作新的稀奇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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