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說完,拍拍手離開。背影瀟灑恣意,只留下那幾個錯愕和驚懼交加的術士。
她化出妖刀,將被捆住的靈獸們全部放走。還優哉遊哉翻起了他們帶來的行李,馬跑了,但馬車還在。
還真是準備周到,帳篷、武器、糧食、肉乾、清水、乾淨的衣裳還有馬兒吃的草料。
應有盡有,他們是準備在這裡過年嗎?白霜搖著頭一路看過去,手指在一件裝飾和周圍的東西極不搭調的小木箱上停住。
“等等!你、你不能碰那個箱子,否則就算我變成厲鬼也會殺了你!”有個術士趴在坑邊大喊。
就連雙目不能睜開的江羽書都扭著脖子聽這邊的動靜,神色也染上方才不可見的緊張。
好幾個術士都是一臉緊張的看著白霜手底下的箱子,這架勢,好像這箱子比他們的命還要重要似的。
白霜好笑的看著他們,一扭身子坐在箱子旁,手肘搭在上面:“你知不知道,越這樣說話,別人就越想看這裡面的是什麼?”
“我——”說話的那人語塞,臉色漲的又紅又紫。
她故意把木箱的鎖釦處轉向他們,然後捏住那方銅鎖用力一擰,咔嚓一聲,銅鎖斷裂。
那些術士卻瞪紅了眼,就要衝過來和白霜拼命。
可惜他們剛爬出坑,就被一陣妖火給打回去。白霜甩了甩手,將銅鎖丟在寸草不生的地上。
另一隻手幾乎在同時開啟了木箱的蓋子。
“別——”有人掙扎著喊,可惜話音未落就變成了心如死灰的哀嘆,而望向白霜的目光也充滿仇怨。
她還當這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寶貝,卻原來是一箱子被封印住的妖元。
而那封印自然也在她開啟箱子的時候被破壞,束縛消失,妖元紛紛飄出去,像一束彩色的圓潤水珠,泛著光飛散。
這數量絕不下百十來個。
白霜的臉色陰沉下來,也是,這麼多妖元是夠術士們做不少事的。也算得上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了。
可在白霜看來卻有些刺眼。
從妖元顏色的純度和光亮度來看,這些妖物身前都不是修邪術的妖類。但還是被殺,取走了妖元。
飛毛鼠給的訊息果然不假,江羽書身為驅魔師卻恨妖物入骨。
不屑於擁有式神,也瞧不起那些和式神共事的驅魔師,行事偏向修士,也修了修士之術。
“你這妖孽!可知我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
“行了!同她說這些作甚?她本就是妖,放出同類的妖元也是尋常不過,不想空手而歸就同她拼個你死我活。同她講道理?她可是妖!”
江羽書也猜到了術士們緊張的是什麼,他雖眼睛看不見,耳朵會聽,腦子會想。
妖元被放,江羽書也氣得七竅冒煙。他本是打算這妖怪要是真的只殺他一個,那其他人就可以帶上這些東西離開。
現在看來是該毀的毀了,該走的卻還沒走,與其留著命苟延殘喘,不如拼了。
指不定還能有一絲反勝的機會,殺了這個女妖,破除禁制,拿到三途石和天命梭——他的妻子一直想要的天命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