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他現在其實挺不想提起自己的名字。恨不得之前撞傷腦子的時候順便忘了自己的名字。
偏偏它已經刻進了骨肉,剔都剔不掉。
話在嘴邊,可他不想說出來。“我累了,睡一會。得空再告訴你。”他放下果子,側過身子閉眼裝睡。
彌芥拿著一個啃得面目全非的果子傻看著他的後背,則明顯就是不想說啊!
不過他要睡就睡吧,只要一醒來她就問。名字這種東西,必須是互相知道才公平。彌芥心裡像是鼓起一個包,就是不舒服。
早知道就讓他先說了。
在山洞歇息幾天後,他的身體恢復了不少。全靠著彌芥給他補充的食物多是山雞魚肉之類的東西。
禁不住彌芥的抵死追問,他還是說了自己的名字。
江羽書。
很文氣的一個名字,像個明年就會入國都趕考的學子。可他卻是個驅魔師,一個連小妖怪都打不過的驅魔師。
或許,他真的人如其名,只適合做書生?
可隨著和江羽書在路上相處的時間變長,彌芥發現自己猜錯了。江羽書並不完全是現在看起來的這樣子。
他總會在言語間提點她許多驅魔術上的精髓,還會告誡她妖多兇惡,不可信。
次數多了,彌芥很難不懷疑他如此憎恨妖怪是因為被妖怪背叛過。但問了他又閉嘴不言,或者顧左右而言他。
總之就是不提過去。
不過,一個對伏妖監有想法的人,再差也不會差到他的這程度。更何況他居然僅憑著幾個招數和催動術法的方式就斷定彌芥是國都有名的驅魔師彌家的人。
“你居然看出我的身份來了,還說自己只是個普通的笨驅魔師?”彌芥走在前頭,他拄著木棍一蹦一跳跟著。
江羽書不但摔到了腦袋,還在和她過一條河的時候打滑滾進河裡,腳崴了。
“湊巧而已。”他也不多解釋,氣有些喘,似乎跟上彌芥並不容易。彌芥曾提出扶著他走,又被拒絕。
理由並不是那句人人皆知的“男女授受不親”,而是“我自己能走,不要人可憐”。
她勸了兩次,人家固執的很。她也就隨他去了,反正等走不動再去扶不遲。不過江羽書倒是爭氣,一路上都沒哼過一聲。
只要她能走,他就能走,雖然慢了點,但絕不服軟。
就衝這股執著勁兒,他的驅魔術也不該只有那麼一點。彌芥自然不信他的話:“湊巧?我們彌家向來人丁稀少。你就那麼巧遇到彌家的人,還能認出招數啊?”
“是師門在比較的時候教過吧?你師出何處?”她走了一陣,停下來等他。
江羽書的動作頓了一下,又接著往前:“不起眼的小門小派,不值一提。更何況,現在的我已經和師門什麼的毫無干係了。”
彌芥撇了撇唇線,這人是蚌精變的嗎?嘴那麼緊。
問不出個所以,彌芥也就懶得問了。遇到村子,她就到處問有沒有願意賣馬車的人,自然是多數都不願意賣。
他們還要留著馬兒拉東西。
不過彌芥倒是問到了有人願意賣一頭老馬,和吱吱嘎嘎的破舊木車。坐兩個人走遠路有些難,但要是隻拉著江羽書的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