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握住平安公主的手,捧起來認真道:“我的公主,我真的和那人不熟。一點點都不熟!”
“不熟他能幫你出謀劃策指點迷津?不熟他能把那什麼野梨子給你?”平安公主大方一笑,擺明了認死不改。
一串話說下來,還真是讓彌芥無話可說。再爭下去只會是越描越黑,她索性就懶得講。
倒是平安公主以為自己抓住了重點,又跟進道:“彌芥,我好一段時間沒看找他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
“公主,你多心了。”
“我這是關心,哪能算得上是多心?你陪我讀書,我自然是要關心你的人身大事的。”平安公主義正言辭。
彌芥:“……”
她還能說什麼?當遇到一個將自己的想法當成所有人的想法的公主,彌芥覺得自己就算是多長几張嘴巴都說不過她。
不過,平安公主倒是提醒了她一點。
她和天機,算得上是吵架嗎?不算吧!連臉都沒紅。頂多就是生氣,只是那男妖也真是夠能氣的。
要不,明天去銀杏樹那裡看看?
彌芥抱著古怪的心情回到房間,躺了一陣睡不著,又起身開窗。站在窗戶這裡,正好能看見月光下的銀杏樹。
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的屋頂上,此時也正好坐著一個人。
青絲烏黑如鴉,和銀杏樹的樹葉一樣碧綠的衣衫,還有在指尖滾動的一枚白果。他聽到底下開窗的動靜,目光下意識看過去。
有光從開啟的窗戶裡透出來,連帶著站在窗前那人的影子也一併印在地上。
天機意識到她站在視窗看的方向是高聳入雲的那株銀杏樹後,臉上的表情竟多了幾分複雜。
“彌陌,你說你。怎麼就有一個如此執著的妹妹呢?”他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喃。
是孽緣吧……
一陣風過,屋脊上空空如也,只餘一絲綠色的光在夜空裡迴旋一圈,最後飛向銀杏樹的方向。
許久之後,那扇開著的窗戶才合上。
燈熄火滅,裡面的人休息了。但旁邊的房間裡還亮著燈,燭光裡,平安公主還坐在書桌前,提著筆認真描著一幅新的畫。
兩個宮女一左一右候著,大氣都不敢喘。
一個安靜磨墨,另一個只要一見燭光稍稍變暗,就立刻拿著挑燈的銀簪上前挑一挑,保持屋子明亮。
翌日,彌芥起了大早,在學監的花園裡收集了整整一盆朝露!
她把乾淨的布鋪在花草上,等布全部沾溼,再擰到水盆裡。而後端著這盆露水去了銀杏樹下。
澆水,拔草。做完就走,什麼也不說。
後來幾天還加上了鬆土,弄得忍不住到樹枝上觀看的天機一頭霧水,心裡也是好奇得很——她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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