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爺爺,彌芥沒有對任何人提過這件事。
所以在外人看來她來到這裡除了學習之外,真的不帶任何目的。即使是有目的,都是一個日漸式微的驅魔師家族在攀附一根柔弱的藤蔓尋求“翻身”的機會。
好吧,這種“攀附”在外人看來是足以被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話的。
平安公主在宮中的地位,只要是在國都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人不清楚?在他們眼裡,彌家的這招爛棋下得真的很不怎麼樣。
別沒攀上不說,還把自家給搭進去了。
彌芥晚上去女學生沐浴的房間時,聽見其他的貴女如此議論。她們說父輩有時候會議論到當年在司幽國叱吒風雲的彌家。
既惋惜彌家家道中落,後繼無人,又嘲笑他們家連攀附權貴都擦不亮眼睛。
反正彌芥作為曾經的上卿大人的孫女,成了註定命運多舛的平安公主的陪讀,反倒是成了許多人“關注”的物件。
她本可以憑藉爺爺尚未完全過氣的這點背景來為自己爭取一個入學位置。
卻甘心去爭一個和書童差不了多少的陪讀……那些貴女每每說起來,都會附加一句“是她腦子不好使,還是她家老人糊塗了?”
當然這只是剛開始的時候,兩天過去談論就少了很多。
凡是被彌芥聽到說話不乾不淨的,嘴巴都長了凍瘡——被她刻意用術法咒的。大好的天氣,長凍瘡,想想就是一件及刺激的事!
又癢又痛,那滋味,嘖嘖。只可惜時間不長。
有時候彌芥也會活用一下自己身上的“咒”的力量,反正這東西自從被壓制之後,她反而能感受到了。
真是詭異。
“小丫頭,你這人不實在啊。既然想聽我的真話,你為什麼不先奉上自己的誠意?”天機又扔了一片銀杏葉過來。
這回彌芥迅速將葉子抓在手裡,沒讓這小東西砸在自己頭上。
隨後,她拿出他掉落的花繩,把兩片“張牙舞爪”的葉子捆起來。甩了甩,往上拋去。
“接住你的東西。下回別掉了。”彌芥拍拍手,“反正你也不知道,說了都是白說。”
天機手一揚,長臂往下方一些撈一把,旋即把花繩和被綁住的葉子捉住。
“那可不一定,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白說?”他手裡拿著花繩,目光卻是望著彌芥。
她靜靜和他對視一陣,笑道:“就是那樣子,我努力讀書的時候,消失多年的哥哥突然就出現了。還對我很好,可我覺得那不是我哥哥。”
抱歉,她還是決定隱瞞。
這個樹妖靠近自己的目的沒摸清楚,她實在是不敢輕易相信別人。特別是現在,一個大意,可能就再也找不回哥哥的元神了。
“那自然不是你哥哥。”天機撇撇嘴,重新躺回樹枝上,“你走吧,你並不相信我。”
一聲輕微的嘆息從頭上飄過。
彌芥盯著前面不遠處的地面,太陽微斜,正好將他和那根樹枝的影子拉到一塊四邊長滿青苔的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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