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個同樣溼透,半截都戳在草叢裡的白色燈籠打瞌睡。
“喂,這船是給我的?”唐玉章搖醒他,後者趕緊站起來,抹一把掛到嘴角的口水點頭。
末了,又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小少爺,昨晚上掌家吩咐小人在這裡等您。說務必用最快的速度送您去湖心。可是我不小心睡著了,對不起。”
“無礙。現在去也不遲。你在這裡等著吧,我自己去就行。”唐玉章瞧一眼他被冷出鼻涕的狼狽樣子,跳上了小船。
小廝驚得丟掉燈籠趕緊跟著爬上小船。
“那怎麼使得?掌家親自吩咐,要小人必須為小少爺掌船的。”他說著,就去搶已經被唐玉章抓在手裡的船槳。
“我說不必就不必了,家神只和我一人說話。有你在側,她要是不肯現身怎麼辦?”
唐玉章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手自然緊抓船槳不放。這人就是那個老不死的刻意派來監視他的吧?!
“可是,小少爺。若是小人讓您自己撐船去湖心,不僅會被掌家責罰,還會讓小少爺您陷入危險之地。小少爺,您就讓小人跟著吧!”
小廝也是為難得很,委屈巴巴守在那裡。
不過,唐玉章不氣不急。只癟了癟唇線道:“你要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是因為你,家神不現身、或者是不聽我的祈願。後果也是你自己來負,如何?”
“……”小廝遲疑了,眼中糾結的神色更加濃郁。
“當然,我還有一個萬全的辦法。你願不願意聽聽?”唐玉章故作神秘,還刻意放低了聲音。
小廝一聽有明路可走,趕緊雞啄米似的點頭。
唐玉章戳了戳這個比他高出許多的小廝的手臂,指著湖岸道:“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在湖心你看得見,也不會打擾家神。你看這樣可行?”
小廝的臉色還是有些不情願,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折中的辦法只能這樣子了,不然他選擇哪一邊都會有危險。小廝沒思慮多久,就轉身下了船。
所以,在唐玉章和蜉蝣說話的時候,遠處的岸上還有個小廝伸長了脖子看他們。
“傳話人——”蜉蝣反覆叨唸著這三個字,身子往下沉了些,正好同他平視,“你的想法,和他們也是一樣?”
唐玉章被她問住,他的想法自然是不一樣的,但現在他並不打算說出來。
“你為何在意我的想法?像我這樣的傳話人,都被被掌家操縱的傀儡人,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是一句賭氣的話,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來。
現在不正是該順著家神的問題,然後表明自己的心意,一步步實現自己的願望嗎?為何要口不對心?
唐玉章不知道,他現在竟然摸不透自己的心思!
蜉蝣忽然直起身子,將冰涼的鏡子遞給他:“你拿去吧,既然這任務是你口中傳出的,我自然不會違背。”
唐玉章看著鏡子,一時間竟不敢伸手去接。
“怎麼?嫌棄這個鏡子是被我坐過的?”她語氣冰冷,眼底像是蒙了一層寒霜。就連微蹙的眉,都像是插進他心中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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