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為了討好被家神之鏡認可的唐玉章,他的伯伯們可沒少費心思往偏院送東西。
可惜唐玉章一概不收,不管是人還是物件,全都規規矩矩送了回去。
他的祖奶奶去年開始也臥病在床,連話都不能說了。幾個伯伯輪流代掌家事,都在籌謀著如何在老母親百年之後奪得掌家之權。
住在偏院,過著簡單的日子,對唐玉章來說就是最好的生活。
如是,他才能一直記得孃親。也才能更好地掌握造鏡的技術和知識,比起時不時就呼朋喚友出去玩的堂兄弟們,他的時間將近一大半都用在造鏡上。
孃親當年親手為他戴上的鏡子,在伯伯們終於死了試探的那份心之後,也未摘下來過。
用過飯,唐玉章像往常一樣鑽到自己的房間研究繪製鏡圖。
他模仿過孃親的手筆,也試著自己繪出新圖。常常一畫就是大半個晚上,非得等守在門外練習拳腳的烏鴉提醒他該休息了才熄燈。
翌日,他把自己繪出來的鏡圖整理好,又去南院淘了一早上的礦料。
休息的時候才在喝水時記起自己曾答應過一個叫蜉蝣的小姑娘,要帶她在唐家大院裡走走的。
匆匆衝了個冷水澡,隨便換上一身洗得發白的乾淨衣服,他頂著尚未乾掉的溼髮髻朝鏡湖邊跑。
烏鴉不放心他,也跟了上去。
唐玉章自知不是特殊情況,烏鴉是死活都會跟著他的,也就沒有趕走烏鴉。於是,參觀唐家大院就變成了三人行。
“臭小子,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曬了一早上的太陽,你得陪我冰塊吃。”蜉蝣舉著一張比臉盆還大的荷葉從湖岸的石頭上跳下來。
輕盈的身姿躍過石子,卻在即將接觸到唐玉章的時候被一個灰影擋住。
“哪裡來的小丫頭?你是想動手嗎?”烏鴉將唐玉章整個擋住,居高臨下瞪著蜉蝣,只差被扯開她頭頂的荷葉。
曬了一早上,手裡的荷葉倒是新鮮得很嘛。騙鬼呢!
唐玉章有些尷尬,他從烏鴉的身側鑽出來,笑道:“烏鴉姐姐,她就是我要來見的那位。不會打架的。”
蜉蝣將荷葉往身後一歪,葉杆扛在肩上,笑盈盈看著護犢子的烏鴉。
烏鴉卻冷著臉道:“小少爺,我明明從她身上感覺到了殺氣。不會有假的。”她堅信自己的直覺。
“……”唐玉章哭笑不得。
倒是蜉蝣略驚奇的打量著烏鴉,嘖嘖道:“看不出來了,區區一個人類的姑娘,竟然能察覺出我身上的殺氣。”
唐玉章傻眼,竟然是真的?!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對小少爺心存殺意?”烏鴉將唐玉章重新撥到身後,一疊聲喝問。
蜉蝣挑眉退開數步,並不說話。
倒是唐玉章鬱悶了,他怎麼不記得自己和這個蜉蝣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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