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憂隱心下一慌,著急道。
可為時已晚,浮瀧已經空遁離開,只剩下妖火在她站過的地方招搖片刻也凌空消失。
她這回用上了數月以來都不怎麼用的全部妖力,就算是憂隱出手也追不上,更何況他還負了傷。
“少主,你不該為她一個妖亂了心智,她有如此本事,誰還能傷她?”紅衣女妖望著浮瀧消失的地方道。
然而,她的話憂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現在又氣又急,浮瀧最終還是選擇相信那個燭照族的混蛋。她甚至沒有懷疑過所謂的小路上是不是佈滿伏兵!
“飛魚!”憂隱擰著眉大吼一聲,幾乎是同時,頭戴帷帽的娃娃就出現在這裡。
娃娃原本本面無表情的臉看起來有些惱火,那雙總是抄在袖袍裡的此時正扶著帷帽,一副疾馳而至的模樣。
但在妖怪們看來,他就是突然出現的。
“不是說了別半途突然叫我嗎?這樣我會折壽的!”飛魚扶好帷帽,氣沖沖走到憂隱面前。
他忽然睜大眼睛:“你受傷了!這裡被神族找到了?”
“這事不重要。”憂隱看也不看自己被血染溼的衣裳,反而蹲下來扶著飛魚的肩膀道:“現在任務有變,你去跟著浮瀧。”
飛魚眨眨眼,很是疑惑:“浮瀧不是在你這嗎?”
憂隱搖頭:“她走了,去一個叫白雲山的地方。那裡……總之,你去看著她,如有危險,立時來報。”
“好。”飛魚草也不多問,隨著一陣風消失得乾乾淨淨。彷彿他從未在這裡出現過。
“少主!”紅衣女妖聽出憂隱有去救浮瀧的意思,慌了。
其他妖怪也大概聽出了些眉目,臉色凝重起來。甚至都沒心情去好奇少主手底下何時有個這樣的妖怪娃娃。
“秋禪,我自有分寸。你無須憂心。”
憂隱依然擰著眉,他慢慢坐下來,開始給自己調息。
叫秋禪的女妖無奈看著他,又氣又難過。他關心浮瀧,被她傷了也不生氣,可他是否想過,有一個叫秋禪的女妖,看到他受傷會心痛?!
“少主,若正如你所說,白雲山有陷阱,我們就不該去救她。太危險了!”秋禪還是不甘心。
“你先過去吧,待我療好了傷再議不遲。”憂隱音色平靜道。
她仰頭看天,把爬到鼻子上的酸意憋回去,可心裡也是酸澀得厲害。她只好攥緊手,故作平靜轉身離開。
憂隱閉著眼,不多時身上的傷口就全數癒合——浮瀧終是沒下狠手。
但他還是懶得起來,浮瀧扎他這幾下,不止是紮在身上。外面的傷口癒合了,但他的心還是很難受。
活像被妖火灼出幾個窟窿。
這邊,秋禪重回妖怪群裡,選了個離他們不遠不近的地方懸空坐著。她是除了憂隱之外最強的一個,可以毫無顧忌使用妖力。
反正恢復起來也極快。
“若不是呢?”有個妖怪走上來,立在秋禪身邊,是個眉眼宛若星霜的少年。秋禪轉臉看他,眉色不解。
少年目視前方,接著道:“若不是陷阱,那裡真的是拿到玉樹的最佳道路。我們豈不是白白錯過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