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瀧一頭霧水看著他兩的交流,背後竟冒出冷汗來,心裡還升起不安。
飛魚沉吟片刻,點頭。
憂隱滿意一笑,板著飛魚的肩膀讓他轉過身,面對著浮瀧。“浮瀧,從現在起,他說的每個字你都聽好了。”
“……”浮瀧看著飛魚。
小娃娃抬著下巴,沒有一絲波動的聲音緩緩傳來。從交涉失敗到盜走水玉,每件事經他的聲音描述出來,竟像是在她眼前重新過了一遍。
聲音沒有波動,但並不妨礙用詞的準確,浮瀧越聽越發覺著雙肩沉重。
同族長輩們比她更早知道玉樹的存在,他們早就開始和隱身神族交涉,可換來的是折辱。
所以,她的爹孃才會偷偷出現在天息海。
原來,竟然還有這樣的“真相”。怪不得當初爹和娘聽到曌說要說動天帝把玉樹贈給幽熒族時會是那種表情!
不管曌有多認真,都實現不了他的承諾。
可就因為這樣,選擇不相信他?浮瀧近乎咬破了自己的唇瓣,戰事已開,沒有轉圜的餘地。
其實,從她剛才聽說幽熒族和神族開戰時起,浮瀧就明白再無轉圜。
她只是不想曌也跟著倒黴,如果他倒黴了,但還沒死,至少她能把他救出來。曌不是會食言的那種傢伙。
“先生把一切都告訴我,要我找到少主,並把他的話不落一字的告知少主。還下令,讓我做少主的暗妖。”
飛魚看著浮瀧,嘴巴快速開合,不動半點神色說到這裡。
“差不多了,你繼續去執行任務吧。”憂隱揮手,讓飛魚退下,“方才我給你的任務,別忘了。”
飛魚看他一眼:“我不會忘記,只是你別中途忽然把我叫回來,就算我生來是飛魚,也經不起太多這樣的折騰。”
“咳!知道了,趕緊去吧。話那麼多。”憂隱不自然道。
話音未落,飛魚已經消失。“等等,我娘……”浮瀧伸著手,他卻已經不在了。她還沒聽到孃親的事啊!
“前方戰事吃緊,我這幾個月都會讓飛魚盯緊戰事並隨時彙報。”憂隱解釋。
浮瀧縮回手,抓著包袱的帶子,垂首立在那裡:“大家……怎麼樣了?”
她終於肯關心正事了,憂隱苦笑:“很不好。每次飛魚草帶來的都是傷亡慘重的訊息。”
“……”浮瀧沉默。
“神族數量龐大,又有不少神器。這一戰的主戰場還是隱世,就算是妖力強大的長輩,他們也大多不太熟悉隱世,被陣法靈印一攪和,結果可想而知。”
憂隱的語氣無比沉重,苦澀的笑容裡,隱隱含著一絲猙獰。
幽熒族已經窮途末路。
和浴血奮戰的前輩們比起來,讓他們這些年輕的族妖當誘餌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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