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浮瀧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此番想來,會不會當時大妖們已經和神族交涉玉樹的事情了?
“後來呢?”見她半晌不接著說,有個女妖忍不住催道。
浮瀧回神,笑笑:“後來,爹孃他們就給受傷的那個神族少年服下治傷的藥。帶著我離開了隱世。”
“就這些?”聽完,他們似乎不太緩得過神。
“就這些,半路上我突然昏過去。醒來的時候,爹孃都不見了。再後來,就是跋山涉水想回白雲山。然後遇見了你們。”
浮瀧仰頭將剩下的酒全部灌進喉嚨。
她也知道這半截很彆扭,但這就是她知曉的全部。若是能回白雲山,找到曌曾經帶她走過的小路重入隱世,說不定就會找到真相了。
“那個,叫曌的神族傢伙。你似乎很相信他?”一直沉默的憂隱忽然開口。
他往後傾了傾,目光一瞬不瞬看著浮瀧。自己找了她那麼久,甚至還被術士傷過,她倒是過得不錯——
和死對頭熱絡得很。
其實,還有件事他瞞住了所有的同族,包括浮瀧。大家的水玉不是無故消失的,是他在大家的飯食裡下了藥。
待他們熟睡之後再用妖力拿走,交給了一個叫飛魚的妖怪。
那娃娃身上有幽熒族的力量,還有浮瀧的水玉。初遇的時候,他頭戴連衣帷帽,雙手抄在袖子裡面無表情遠遠盯著憂隱。
“你究竟是誰?”憂隱察覺不對勁,幻出數十把帶著藍焰的妖刀對準他的各處死穴怒問。
“戰事將起,爾等不過是年輕的孩子,不該被捲進來……”娃娃一開口,卻是浮瀧父親的聲音。
憂隱和她爹打過不少交道,對這個聲音極其熟悉。
他呆呆聽著娃娃說自己是跟在浮瀧身邊的飛魚草,得到浮瀧親爹的妖力才成人形。此番是來送信要他們好好活著。
娃娃用浮瀧爹的語氣,說族長此前做了一個錯誤但必須的決定。
這一回,他自作主張,把還活著的年輕同族都留在現世。這一戰,他和其他的父母們會拼盡全力對待。
就算是九死,也要把生長在隱世天息海的玉樹搶到月光海……
和隱世交涉失敗,註定這是一場慘烈的鏖戰。但不戰,就連最後的希望都沒了,憂隱是少主,負有帶著年輕同族們活下去的使命。
“最後,我還有一點私心。如果我死了,請你照顧浮瀧那孩子,她是確認玉樹的大功臣呢……飛魚從今天起,是你的妖,任你差遣。”
憂隱回想著和那個面無表情的飛魚的對話,下意識捏緊手裡的撥火棍子。
浮瀧竟然還對燭照統領下的神族抱有期待,她知不知道族長帶著十二長老在隱世神殿前跪到虛脫,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都不肯鬆口?!
“我和他是生死之交,自然是相信他的。”浮瀧回答得乾脆。
“呵!生死之交?嗯?他是燭照族的孽障,是我們幽熒族的死對頭!你是哪裡來的底氣說出這句話的?”
憂隱氣得肺疼,說話顯而易見帶著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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