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怔了怔,搖頭:“不會。”
辰九瞧著她,勾起唇角:“相信那個妖怪?”
“嗯。”白霜看著眼前的貔貅,興致卻沒有方才那麼高漲,“是九叔叔故意讓他們消失的?”
辰九放開她的手,負手立在紙龍似的符陣外面:“他們沒有消失,只是在陣法中的其他地方。”
“為什麼?”白霜不解,不是答應了讓他們也來看貔貅的嗎?
“我擔心你的安危,想試試你身邊最強的兩位,是不是值得信任的妖怪和半神。”辰九笑。
白霜汗,感情這位老人家還沒放下對曌和百鍊的懷疑。
“那九叔叔打算怎麼試他們?”白霜內心一陣忐忑,會不會九叔叔這波試探後,曌就一生氣收走自己的靈脈,讓她一命歸西?
辰九挑眉:“這你就不用管了,不是想看貔貅嗎?她就在你面前,看吧。”
很正常的話,很正常的語氣。為什麼白霜卻聽出了淡淡的疏離感?錯覺?她的目光重回貔貅身上,心裡怎麼都安寧不下來。
看著半跪在地上,身上被符紙形成的紙龍交叉捆綁的貔貅,白霜心下更是不安。
怎麼說呢?就像是來自妖怪天生的敏銳感覺。
貔貅淌著口水,垂著頭喘粗氣。不對,那不是口水,是血……被術法影響,看起來像是口水的血滴在地上,恢復了殷紅。
“辰九,你眼力不錯,那貔貅體內果然藏了一條燭照妖的靈脈。怪不得能活到……”
她忽然想到方才憂隱說的關於靈脈的話,是他拿走了曌的靈脈?
放哪去了?為什麼靈脈的氣息會消失,火火和曌都察覺不到了?白霜覺著自己的頭有些疼。
“火火?”她在心裡喊尾火虎,它還是沒反應。
抿了抿唇,白霜轉向旁邊的辰九:“九叔叔,你和那個叫憂隱的妖怪,在尋找燭照妖的靈脈……嗎?”
她問得有些艱難,因為白霜忽然發現,自己對辰九的事根本就不瞭解!
別說她,估計就是爹孃在世,對他的瞭解也只是“強大的驅魔師”。至於其他,從哪來,活了多久,一直在做什麼只怕都不清楚。
習慣讓她一直記得辰九,卻忘了自己根本不瞭解他。
他能悄無聲息就讓跟在身後的曌和百鍊去了陣法的另一層空間,真的只是個力量強大的驅魔師?
真的……是在擔心她的安危?
白霜知道自己這樣懷疑很卑鄙無恥,但已經妖化的她本能就往這個方向想了。思緒像奔流的河水,攔都攔不住。
“是,燭照妖的靈脈不好找。我們兵分兩路,找了千年,才堪堪找了二十四條。昨晚抓了貔貅,得了第二十五條。”
辰九忽然抬手撫上她的側臉:“小霜兒,加上你身上的這條,和燭照妖收回的兩條。統共二十八條,齊了。”
“……”
驚雷在白霜耳邊炸開,她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在眼前不斷放大的,辰九的笑容。
“小霜兒,你是我拿走所有靈脈的‘手’,更是除掉燭照一族大妖的利劍。可別失敗啊。”他的臉停在和白霜只有寸許的地方。
陰仄仄一笑,一掌將白霜推進貔貅所在在陣眼裡!
她錯愕看著辰九,他閉上眼、手上結印,符陣起了變化,捲起陣陣狂風將她的青藤色衣裙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