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命不該絕,恰巧在林子裡碰見一個捉妖的驅魔師,這才撿了條命。”她笑笑,捋了捋耳際的青絲。
張昭捧著碗,露出瞭然的神色。既然小霜是被驅魔師所救,那她必定是學了些術法,如此推來,能輕易卸下枷鎖、拆開鐵鏈委實也算不得稀奇。
“小霜,你的手。”他的目光落在白霜裹著白綾的手上。
“這隻手傷得有點重,肌膚是恢復不了了,只有裹著白綾。不過我已經習慣了,十七哥你不用擔心,快趁熱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白霜無所謂的握了握拳,還刻意撇撇嘴角。
張昭卻沒笑,他心情沉重的看著面前這個笑顏如月的姑娘:“你是未出閣的女兒家,手變成這樣,以後還怎麼找婆家?”
“十七哥,你竟然還有心思擔心我找婆家的事?他可是要把你發配充軍了啊!”白霜哭笑不得,楚國的發配充軍可不是簡單的甩到邊陲之地。
被髮配充軍的人會比正常參軍的人低一等,髒活累活都是他們做,休息的時間少還常挨鞭子。
比起被抓的戰俘,也就是臉上沒刺字而已。朝中官員犯了事,只要一聽會被髮配充軍,被直接嚇昏過去的都不在少數。誠然,他們昏得有道理。
因罪充軍者多是有去無回,裡面沒有任何身份、哪怕你是國丈,到了那裡不過也是罪人一枚。
楚皇會把自己的兒子往那種地方送,真不知他皮囊下到底長了一顆什麼顏色的心!
“那有什麼?我自小在軍營長大,什麼苦沒吃過?我不怕。”張昭舀了一勺浮元子放嘴裡,大口嚼著,“只盼父皇能早些醒悟,別再受太一樓的那群神棍欺騙。”
嚥下浮元子,張昭嘆口氣。
他攪著剩下的幾個元子,目光卻認真看著白霜:“小霜,父皇說你是在為楚國祈福時從懸崖上的廟宇前失足跌落鳳凰淵的……但是。”
“但是我不久前卻無意間聽到太一樓樓主和他的手下說話,他們說,你父皇特意送給妖怪的祭品……”張昭嚥了咽口水,才又道:“小霜,真相是什麼?”
真相——呵!
白霜移開目光,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那天的恐懼和痛楚是她最不願意想起的回憶,那種被削斷手臂、一劍穿心的噩夢她恨不能撕碎。
見白霜不說話,張昭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以父皇和小霜的關係,若是太一樓樓主說的是假話,她定會全力反駁。可她沒有,只是白著臉坐在那裡,像被隔絕世外的存在。
“看來……太一樓樓主說的是真的……父皇他真真是瘋了!”張昭再也吃不下去。
他把勺子丟回碗裡,往枯草上一塞,手腳並用爬過來將白霜攬進懷中:“對不起,小霜。我該跟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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