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河公子。”蟹小刀的後背漸漸發麻,卻又有細密的錐痛感傳開,“這回下手倒是重的很,怎麼?擔心自己的女郎了?”
公輸河依舊垂著頭:“仙使本事高超,自不會因這點武器受傷。但內子有孕在身,經不得大傷大難,在下也是情急為之。”
心思百轉千回的蟹小云一聽公輸河如此說,心裡沉積的陰雲瞬息消散無蹤。只伸長了眼睛做旁觀狀瞅著蟹小刀,想看她如何面對曾經的未婚夫。
“呸!放屁!”蟹小刀長這麼大,頭一回說粗話,卻是暢快得很,“按你的說法,刀砍劍刺的是傷,毒刺扎的就不算了?”
她走過去,手一揮,掌下立刻生出罡風把公輸河吹得向後倒在地上。蟹小刀毫不猶豫一腳踩在他方才被毒刺扎到的膝蓋上,用力的碾壓。
“……”公輸河額上冒汗,卻老實得很,一副任由她處置的模樣。
這變化,和當初那個隔三差五就威脅她的少年相差有點大喂!蟹小刀勾起嘴角:“要放過那女人不難,你先自斷魚鰭,我還要她給小天道歉,嗯,就手抄一萬遍‘蟹小云對不起蟹小天’吧。”
那廂,蟹小云一聽她的要求,立刻不樂意了:“蟹小刀你別太過分!信不信我……”
“在下答應!”公輸河打斷蟹小云的話,他痛得大汗涔涔,卻還帶著一抹如沐春風的笑瞧著蟹小刀,“你的要求,我都會答應。”
蟹小刀冷笑:“那你就先在這裡自斷魚鰭吧,手抄的文字七天後我回來半月客棧取。寫好了就放在那裡。”
“郎君,不可!”蟹小云拖著身子急急過來,卻來不及阻止,公輸河二話不說一掌劈下自己背上的魚鰭,鮮血淋淋的魚鰭掉在地上,還會微動。
公輸河依然笑著,笑得比哭還難看:“小刀,之前對不住了。”
其實,他後悔了。從她被那個神君帶走的時候,那時公輸河特希望出手救她的人是自己,可卻也只能是想一想。從小到大,蟹小刀和蟹小天這對姊妹花都是最美的。
她雖然身負“不詳圖案”,卻還是那麼靈動可愛。
蟹小刀還是他在十歲那年親自挑的未婚妻,那時的她只有五歲,還沒到接受定水貝測試的年紀,後背上的圖案也不是那麼明顯。
後來,流言傳出……
有多少次他都想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小未婚妻,可又怕被人瞧見,只有一次次刻意和她劃清界限。她花在定水貝上的心思比任何一處都還多。
他甚至懷疑對方還在不在意自己這個未婚夫,心情很矛盾——既希望被在乎,又害怕被在乎。
若她只是個普通的妖怪該多好?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說服他鼓起勇氣前去提出退婚。可那天她的身份忽然轉變,成了半月湖中第一個有仙緣的妖,他就心思複雜了。
為了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和一直思慕自己的蟹小云成了親。
明明一切成了定局,為何這心裡還是如此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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