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愧疚、難過、悲憤……各種情緒翻湧而出。
若是平時的師父,怎麼可能會被這些人氣到吐血?定是幫她梳理經脈時,師父本就元氣大損,強行提劍抵抗蜃妖又損去一些,才會變成這樣。
知道兇手卻無法討回公道,還被自己師門的人毫不掩飾威脅,連唯一的徒弟都保護不了……
這就是師父的心結,是他氣急之下心情鬱結導致自己重病在床的緣由。隨著石妖給師父擦去嘴上血跡的動作,白霜的心都快被愧疚撐破了。
或許,她不該心急,應該等玄家三年一次的收徒時間,裝扮成從遠處趕來的人和其他人一起參加試煉的。
“想什麼不著邊的?你要是等三年,還沒進來已經先妖化完成了。那時,不是來參加入門試煉,是來送死。”尾火虎被她太過強烈的思緒影響,不悅道。
白霜愣住,抿唇不語。
彼時,石妖的夢境已至尾聲。除了唐元和石妖一起扶著胡長寧,其他長老皆揚長而去。他們相信,胡長寧會自己把人送來的,而實際上他也確實那麼做了。
“老胡,你看你,身子本就不好,還和他們爭個什麼勁兒?沒事吧?”
把胡長寧扶回椅子上,唐元皺著濃眉低聲數落,鼻子眼睛揪成一團。胡長寧推開唐元的手,抖抖索索摸出一塊帕子去擦嘴角,好一陣才問石妖:“還有血跡沒?我怕梧桐和小霜瞧見擔心。”
自己都傷成這樣了,他想到的竟還是怕白霜和樹妖擔心?!
白霜愣在石妖的夢裡,視線蒙上霧氣,鼻子也酸得厲害。周圍的一切忽然變成灰白一片,像冬日裡湖面上的薄冰,猛地碎裂開來。
“呼——”白霜猛地驚醒,腦子裡還殘留著場景碎裂的映象。
面前,石妖還躺在他的床榻上,不過那件原本穿在他身上的夢錦卻在白霜身上。袖口處,最後一根金線正從石妖手上回來,一頭扎進她身上的夢錦裡。
緊接著華光一閃,夢錦碎成灰塵般的光點消失。
在她睡著的時候,夢錦的絲線有條不紊的從石妖身上“抽離”,最後“織”到她的身上。只有如此,她才能也看得見石妖的夢境。
“怎麼樣?看到你想看的夢了嗎?”肩上忽然想起夢蛛的聲音,“看你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那定不是什麼好夢吧?我以為你和其他妖怪一樣,是給他織好夢呢。”
白霜苦笑:“好夢都是騙人的。”
夢蛛不置可否,她從白霜肩上站起,伸展一下筋骨:“不管怎樣,我們的交易算是完成了。再見。”
空中忽然出現一個紅色光圈,如她出現的那時一般。夢蛛甩出紅絲粘在光圈邊上,將自己蕩過去,鮮紅的衣袂讓白霜想到胡長寧嘴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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