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光雖然消失,但怪物們卻還在。時不時的也會試著靠過來想要偷襲白霜,它們這是在試探,試探她是不是真的不可靠近。積雪及膝,她冷得牙齒打顫。
偏偏還丟不掉手裡沉甸甸的騰蛇劍。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不管白霜怎麼走,她周圍的景色都是一樣的。
連天上的眼睛都沒改變半絲位置,不是太陽東昇西落的那種位置。而是眼球固定的方式,怎麼看都是那個死樣子,“橫”對著自己,從來沒“豎”起來過。
怪物們的試探到了極限,正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像白霜圍攏!
她手裡握著騰蛇劍,卻只能用來當拄著走的“棍子”使。眼睛的位置不變,但白天和黑夜卻是交替了好幾次的,她存在蝸牛殼中的食物也越來越少。
白霜腦子裡想的除了幻境的破綻,還有暖呼呼的火團。可惜,這幻境中連棵樹都沒有。
尾火虎原本準備給她修繕即將出現的傷口,可現在卻忙著幫白霜舒緩血脈。連它自己都被凍得發抖,一回白霜的心臟,她就感覺心口拔涼拔涼的。
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想的,突然從躲了好幾天的蝸牛殼中跑出來。在這冰天雪地中吹冷風,明明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還提著騰蛇劍四處跑。
“你師父怎麼那麼遲鈍?到現在都還沒發現蜃妖的不對勁。”它抱怨。
“比起被人救出去,我還是想自己出去。”白霜喝口冷氣,要是等他們發現不對勁出手將她救出去,那她的試煉成績還能算嗎?
玄家反悔怎麼辦?
就算玄家不反悔,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她快死了、或者已經死了呢?那個算計她的人,肯定很不想看見她被救出去。白霜看著手裡的騰蛇劍,取捨難分。
想辦法甩掉它,她拿什麼禦敵?不甩,她又出不去。蜃妖是喜歡吃被折磨得瘋掉的人嗎摔!
“怎麼出去?你是能殺怪物還是能跳上去捅破真眼?”尾火虎反問。
“我自有打算。你再幫我舒緩一下雙腳。”白霜語調平靜,手卻緩緩提起騰蛇劍,“你說,我要是被怪物們傷到,會怎樣?”
尾火虎已經順著她的經脈到了腳上,白霜的聲音還是傳到它的耳中。她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尾火虎現在看不到外面,只顧著用妖力驅散她血液中的冷意。
“你在這裡被傷到哪裡,你在外面的肉身就會哪裡受損。平白無故多個傷口和窟窿那是正常的。”尾火虎吸著鼻子,好冷!
是嗎?白霜環視周圍一圈,那受傷了是不是外面的師父就會更快發現蜃妖不對勁?誠然,她不想用這種最糟糕的方式將自己弄出幻境。
“咕嚕嚕——”怪物們亮著獠牙從雪地四面爬過來,有些還是兩隻疊在一起朝她圍攏。
白霜見這架勢,並沒有故招重使再躲進蝸牛殼內。這次的怪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還多,層層疊疊而來,它們的眼睛告訴白霜,就算她忽然“消失”,這些怪物也不會如往常那般離開。
殺掉它們!然後用它們的屍體墊腳,到空中捅破那隻眼睛。如此,她便可以在不用丟掉騰蛇劍的情況下破掉幻境。
怎麼殺?當然是用晨曦酒啊!經脈被梳理過,會和晨曦酒想衝,如果她反過來利用想衝的力量去殺掉這些怪物呢?白霜的想法近乎異想天開,她心中已毫無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