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處、處置?!白霜發愣中,被樹妖拽著風一般回到小院。她喘著氣停在門口,發現那裡還站了個人,淺紫長衫,墨髮規整束著,背影纖瘦。
“喲,這位就是來家裡的客人啊?”樹妖抱著裝蜂蜜的瓦罐嬉笑著繞著那人轉了一圈,隨後開啟了院門。
白霜不明所以的走過去,那張白得像是傅粉的臉微微垂著,眼中小心翼翼的情緒連纖長的睫羽都擋不住。薄唇緊抿,和攥得死緊的拳頭遙相呼應。
這不是那天和冷麵大小姐還有嬌蠻暴脾氣給她設陷阱的玄縞嗎?
哦!白霜想起來了,師父說玄家族長除了罰幾人閉門思過三天,還要大長老和三長老三長老府上給她送藥丸過來,至於玄縞是被指定到胡家勞作三天。
不過,大長老和三長老府上並沒有真的送藥丸。畢竟玄家除了玄鳳的老爹族長權威最重,剩下的也就是底下幾個血脈相同的弟妹。
他們個個眼高於頂,且孩子已經“受罰”,哪裡還會真的送什麼藥?全當耳旁風罷了。
沒想到這個叫玄縞的小子倒是守信得很,自己來了。白霜想笑又努力忍住笑,瞧他那張已經開始浮上紅暈的臉,就知道她的目光讓其難受了。
“胡長寧!你的廢物徒弟回來了。”樹妖還是那麼不積口德。
白霜揚了揚眉,梧桐就是那張破嘴像含著一嘴的刀子,心地還是不錯的。她直接忽略樹妖的話,朝垂頭立在門口的人道:“小公子挺守信。請進吧。”
這人看起來是被冷漠臉玄姝和暴脾氣玄玲給強行拉下水的,估摸本性並不壞。
而且還膽小,白霜可沒忘記那天她藏在石頭後面看見玄縞和玄鳳對話的樣子。玄縞就像個小媳婦般縮在玄鳳身後,但他後來也跟著玄鳳下水放骨罈,可見膽子雖小卻也記著自己的責任。
不過,也有可能因為他雖然姓玄,卻和烈火鎮的玄家沒有半點親戚關係,心裡拎得清自己的身份。
“多謝。”玄縞雙手交握,抬至與肩持平的高度行禮。白霜的名字還未刻上玄家玉牌,算不上正式的小師妹,他這一禮只是陌生人之間打招呼。
其實,他本不想這樣做,是某個師兄強行要求的。
“不客氣。呵呵。”白霜聽他的口氣,似乎沒什麼不滿,但也沒什麼高興。她手上提著東西,沒空回禮,只是衝對方彎了彎腰。也算是很客氣了。
“還站在門口做什麼?趕緊進來啊。”有人敞著大嗓門在屋門口喊。
白霜一聽這聲音,感覺額頭的穴道都脹了脹。她僵著臉轉身,那人已經衣衫獵獵朝這邊走來,明眸皓齒,氣質灑脫,不是大師兄玄鳳又是誰!
那身底白如玉,繡了金線魚紋的衣衫穿在他身上,竟然像是能讓上面的魚兒活過來般。
身為大師兄,他穿成這樣合適嗎?還經常換衣服。玄家規定弟子們穿的紫衫,白霜就只見他穿過一次,就是去河裡放骨罈的那一回。
“小師妹,師兄親自出馬監督,把這個罪魁禍首送來給你使喚。可高興?’玄鳳雙手攏在袖袍裡,依舊是衣襟微開,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