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琢言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語氣卻倔強：“妻主不是別人。”
妻主明明是他最重要的人，在她面前暴露身體這種事，他並不排斥，相反的，他很喜歡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姜澪嘆了一聲，乾脆幫他穿起衣服來。
“你現在什麼都不懂，等你以後記憶恢復了，就會明白了。”
程琢言還是不明白，就算是恢復了記憶又怎麼樣，無論他有沒有記憶，妻主都是他最喜歡的人，這一輩子他都要跟妻主在一起。
姜澪拿藥給他塗了手背上的抓傷。
邊擦邊道：“等等我會出去，你自己檢查一下身上的傷口，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自己上藥，如果自己處理不了，再來告訴我。”
“還有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點，實在不行帶把刀在身上，誰敢欺負你你就對付他，出了什麼事都有我給你兜著。”
“現在天冷，我上完藥你就趕緊把衣服穿好，別感冒了知道嗎？感冒了要喝藥，這裡的藥可苦了。”
她喋喋不休說了一堆，卻始終沒有人回應。
姜澪抬起頭。
就見到程琢言低著頭，紅而水潤的唇撅起，明顯一副我生氣了的模樣。
這幅模樣落在她眼裡，實在是可愛至極。
姜澪失笑，把藥放在一邊，擦乾淨手才來哄他。
“我們阿言怎麼了呀，為什麼又不高興了？快來跟妻主說說。”
姜澪站在他面前，彎腰捧住他的臉。
手下的肌膚柔軟滑嫩，手感極好，姜澪忍不住捏了捏。
程琢言不肯理她，哼了一聲，奶聲奶氣的，姜澪的心都快要化了。
“妻主欺負我，說好了幫我檢查，卻沒有做到。”
冤啊，這可冤死她了。
自己明明是在維護他的清白，結果反倒成欺負他了，這是個什麼事。
“妻主連看都不願意看阿言，也不關心阿言了。”程琢言的眼神死死盯著地面，長睫輕輕顫動，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來的樣子。
姜澪撓了撓臉，臉上露出窘迫的神色。
以前的程琢言好哄的很，而且特別乖，怎麼今天就這麼難搞了，這不就是上個藥的事情嗎。
還是說身體受了創傷的人心靈也會變得格外敏感？
姜澪沒辦法了。
她編了個非常蹩腳的理由：“阿言別生氣了，我不讓你脫褲子，那是因為天太冷了，我怕你感染風寒，萬一你病了，我會心疼死的。”
“而且我們阿言長得這麼好看，我怎麼可能不願意看你呢，妻主答應你，等天不冷了，我天天看你，使勁看看不停的好不好？”
剛一說完，她就覺得自己這個理由和挽回的辦法實在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正想著重新換個說法的時候，程琢言剛剛還撅著的嘴放了下來，也願意看姜澪了。
他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有些不確定道：“是真的嗎？”
“真、真的吧。”姜澪硬著頭皮說。
程琢言直直看著姜澪，一雙盈盈水眸中滿是探究之色。
在這純真執拗的眼神下，姜澪感覺自己快頂不住了。
想著乾脆破罐破摔，就順了程琢言，意思意思脫了他的褲子給他檢查一下。
大不了自己不仔細看就好了。
誰知，程琢言卻忽然展顏一笑，笑顏如花，彷彿點亮了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