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們的爹說過,若是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若是同為男子,就結為兄弟。若是同為女子,就結為姐妹,現如今,他們兄弟倆,一個在煙雨莊,一個在漠北,都在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成長,他們,終將都會成為了不起的男子漢,頂天立地。”
說到這裡的時候,包惜弱早已是淚流滿面:“總算是,不曾辜負了他們父親為他們取的名字,”
“小嫂子,重新聽到故人音訊,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哭成這樣?”
洛雲道:“若非是丫丫太過想家的話,我可能還會在漠北多留一段時間。我本想收郭靖為徒,可是他畢竟已經有了幾位師傅,我不好奪人之美。他這幾位師傅啊,”
洛雲又把江南七怪當年直奔漠北,尋找郭靖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當年我先到一步,否則的話,丘處機也會找到你們。”
洛雲笑道:“倒是這江南七怪,一個個的武功不怎麼樣,但是,只為了一個約定,就可以不遠萬里迢迢,前往漠北,一住就是這麼多年,朝華轉瞬,紅顏易老,卻實在是不容易啊。”
包惜弱聽的也是動容:“他們,是真的義士。”
洛雲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當日在漠北的時候,我雖然指著鼻子罵了他們一頓,但是心中也未嘗沒有敬佩之意,人有些時候不能單看他做了什麼。而是應該去看他以多少力量做了多少事情,我的力量可以讓我做什麼事情都理所當然。但是他們不一樣,螳臂當車,螞蟻撼樹,不也真是因為足夠震撼嗎?”
“看來此行,你也有所得啊。”包惜弱笑著說道。
洛雲搖了搖頭:“空活百年,人間處處都是道理,誰又能說每一次都有所得。”
包惜弱心頭一跳,卻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言。
洛雲輕笑一聲道:“又跟小嫂子發牢騷了,你可不要怨我。”
“哪裡的話,”
包惜弱看著洛雲,心中有些憐惜,他是個看上去永遠十八九歲模樣的書生。本事大的嚇人,可以做很多別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但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難以得到快樂。
洛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在煙雨莊裡,每一天起來之後,就帶著一壺清茶,坐在那裡看著初升的太陽,那種時候,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包惜弱每一次看著那寧靜的面容,都會有一種很難過的感覺,這個人的心裡,是寂寞的,至少,他在煙雨莊裡,是寂寞的,然而他的快樂也好,他的寂寞也好,又有誰能夠懂?
他用驚天的神功,護持這煙雨莊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他的手下吃飯
卻又有幾個人能夠理解他?
包括包惜弱在內,又有誰能夠懂得這看似永遠不老的少年,心中都在想些什麼?
每當想到這裡,包惜弱都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試探著說道:“洛雲,我給你說門親吧。”
洛雲一聽這個,頓時頭大如鬥,哭笑不得的道:“小嫂子莫要胡鬧,哎呀,我鍋裡還燉著湯呢,我先走了。”
說完之後,跑的急急如喪家之犬。
包惜弱笑的花枝亂顫,搖頭無奈道:“就知道胡說八道,廚房裡那些下人是做什麼使的,還用你親自去燉湯,”
又是一天清晨,洛雲睜開雙眼以後,早就已經有人準備好了一壺的模樣,稚嫩的小臉上,全都是好奇的神色。“這個叫糖人。”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沒吃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