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過了零點,程曉玥就像個“宿舍長”那樣,趕著她們幾個去洗漱。
一個宿舍,總得有一個主心骨。這倒不是說人們都樂意被管著,或是被催促著。與其說她是宿舍長,程曉玥更像是個姐姐,幫這幾個妹妹們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
岑雪第一次跟家裡說晚上不回家,要留宿在楚霜的這個公寓的時候,她爸媽那是一百個不放心,差點讓她二十四小時開著實時定位共享。最後還是知道程曉玥也在一起之後,才把那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她就是這麼神,就是這麼的令人放心,放心把一切都交給她安排。
在酒精的作用下,熄燈之後她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這半個月他們幾個也是夠折騰的了,很快便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程曉玥坐在床上,四周看了看,然後悄悄的開啟自己床頭的那盞閱讀燈,將燈光調到最暗,生怕吵醒了其他人。
每天晚上,她都要做一個總結,看看自己今天漲了幾個粉絲、有哪些群體可以被歸類到潛在客戶群;看看自己今天進了多少貨、出了多少貨、又有多少在路上……
“曉玥,你還不睡啊?”睡在對面床上的段薇坐起身,眯著眼睛看著她。
“在寫總結,是我這開的燈太亮了嗎?”說罷,又將檯燈臂向下壓了壓。
“沒,可能是剛酒喝的有點多,有點口渴,我喝點水就好了。”段薇鳥悄兒的往外走,“你也早點休息吧,別熬的太晚。”
除了一名準大四生,程曉玥還有一個身份,纖美公司華南區合夥人。合夥人這三個字乍一聽覺得挺高大上的,實際上還是個微商,只不過級別比旁人稍高了些。
大一剛入學那會,程曉玥跟其他人一樣,微信裡好像一下子就突然冒出了幾個話裡話外喊著“親愛的”的推銷商品的陌生人。一半好奇、一半探究,她便加了八九個。
那時候,微信朋友圈裡,基本都是微商的天下。她想著,別人能做,我也可以做到。我一個學商科的,難不成還玩不過那些半路出家的嗎?說幹就幹,一個學期接觸下來,她覺得還是纖美最閤眼緣。正好刷到了她家在招代理的廣告,便毫不猶豫的加盟了。
剛開始,宿友還有幾個好友知道後,都勸她早點放棄:
“你一進去就要給加盟費吧?沒有加盟費,那也是各種理由讓你交了錢的。微商靠啥賺錢,還不是你們這群新人的入會費?”
“這做微商最主要是要有客戶群,你看你列表裡都是同學啊老師的,誰會去買你的產品?被人遮蔽不說,還浪費時間。”
大一下半年的程曉玥,用朋友的話說,就是這傢伙成魔了。她自己先下單買了兩三款基礎的護頸儀,自己在宿舍裡鼓弄。把自己使用完之後的效果反饋拍成vog,釋出在各大社交媒體上,倒也吸引了一幫粉絲。
之後,她還趁著學校沒課,跟一家社群的超市談攏了一筆生意,成功在超市裡的一個小角落擺上了自己的產品。
她的生意,從一開始的賤賣賠錢,到現在可以自己支付每年的學費生活費,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成了合夥人之後,她一次進的貨就多了起來。一開始還可以堆在宿舍,但是後來數量實在太多,只好存在了這個公寓裡。
這個公寓一開始是楚霜租下來的,因經常要外出進組拍戲,有時候收工的時間晚一點,就趕不上學校的門禁。況且,她還有好多拍攝裝置,若是這些東西都堆在宿舍,那這隻小麻雀應該會被撐死。
公寓在瓊華的近郊,不在商業區、也不在學院區,所以這價格倒也還算便宜。每個月生活費的三分之一再加上進組賺的外快交了房租,口袋裡剩下的錢倒也勉強夠用。
若是不夠……那就餓兩天吃土吧。畢竟身上的這點膠原蛋白還有脂肪還是夠用的。
後來,這地方就成了他們四個人的秘密基地。
岑雪說,這地兒好,以後我放假不想回家,我就賴你這。
段薇說,以後我假期兼職或者提前返校當義工,我就在你這借宿幾天。
曉玥說,看你這房挺大,以後我進貨啥的,就借你這放會兒唄!
雖然楚霜臉上擺著一副嫌棄的樣,嘴裡說著她們佔了自己的地盤。但她心裡知道,這群小夥伴是想著法子幫自己攤租金。女人啊,口是心非。
於是後來,她們按照自己的喜好,又重新把公寓佈置了一番。
曉玥相中了一款木質上下鋪的學生床,嚷著要岑雪陪她一起睡。可能是程曉玥初中坐火車回老家坐了一次火車上鋪,之後就愛上了上鋪的視角。
這個小愛好,被宿友們調侃說:住宿舍住慣了,出了學校還要享受硬板床。
段薇一開始想買一款水床墊的,但後來轉念一想,這夏天還好,要是冬天,自己會不會被凍死。之後便和楚霜一樣,選了個乳膠席夢思。而唯一不同的是,楚霜的是一米八乘兩米的雙人大床,而段薇的是一米五的單人床。岑雪還非常不客氣的從家裡搬出來三套床上用品。
客廳裡,她們挑了一套北歐風的布藝轉角沙發,沙發上還有好幾個抱枕玩偶,茶几下鋪著長毛絨的地毯。這讓對毛毛茸茸的東西毫無抵抗力的岑雪直呼:乾脆上下鋪都留給曉玥吧,我有這個地毯沙發就夠了。
經過一番佈置的公寓,不再是冷冷清清的臨時住所,而真的變成了一個溫暖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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